斯悦想想,才明白白简意思,“那,肯定要习惯啊,这不是随意,这是有经验。”
“不是。”白简抬起眼,凑到斯悦眼前,漆黑目光勾住斯悦视线,瞬不瞬。
斯悦不敢动,“那要怎样?”
白简微微偏头,冰凉潮湿人鱼气息扫在斯悦面庞上,“要你爱。”
白简在斯悦旁边坐下,不会为白鹭话感到冒犯,“厨房有吃,自己去拿。”
白鹭知道这话是对他说,应声,跑去厨房。
白简耳后黑色鳞片显现两三片,斯悦将筷子换到右手,头也未抬,“你现在怎突然对白鹭好?”
“想对他好。”白简没怎睡觉,支着额头,要不是温荷,他根本无法抽身休息。
小人鱼大口进食,风卷残云般,唇红齿白,格外赏心悦目。
更加放不开,温荷亲和是真。
从几个妇人围着她,不停说话就能看出来。
斯悦已经习惯,温荷不管在哪里,都是特别受欢迎。
白善静静躺在棺中,那是他早就为自己准备好,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。
今天来多半是亲属,明天也是,等到正式悼唁那天,估计全青北各界名流人士都会到场。
斯悦吃大半,才想起来去看眼旁边白简,就看眼,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,他警惕地朝客厅方向看眼,而后回过头,用手去捂白简眼睛。
“今天多少号?十号,还有好几天呢,”斯悦记得很清楚,没有错,“你快点,调整下。”
白简瞳孔漆黑,眼白都已经消失殆尽,双眸子,像十万米深海底,窥不见丝光亮,除斯悦以外人看见,都会毛骨悚然。
斯悦把手放下来,握住筷子,白简顺势眼睫覆下。
“你现在很随意。”白简很温和地陈述。也是控诉。
白善如同他名字样,行辈子善,支撑着白家,后来白简来,他才卸下重担,开始养老,直至过世。光晚辈,都不计其数。
白鹭是人类转换,他情绪都还在,所以他觉得,自己和斯悦是同类,白原野是异类。
“感觉心痛得快要死掉。”白鹭边掉着眼泪,边吸溜着鼻涕。
斯悦坐在餐桌上,白简端过来大碗海鲜面,抽几张卫生纸递给白鹭,白鹭开始不敢接,满脸受宠若惊,等白简递近点之后,他才小心翼翼接到手里,重重地擤通,红着鼻头看向白简,“哥,你要发癫?你为什突然这温柔?”
换做以前,白简才不会搭理他,哭断气都不搭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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