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在这种原则性事情上,他就不会哄。
斯悦去看过,共两百多份请柬,全是白简手写-
适此阳和方起,万物盎然之际…
切都是白简提前半个月便在准备,请柬是全白色,以金箔裹边,凡是出现文字,都是白简自己书写,张请柬有五六种字体,其中有种斯悦压根没见过。
“就在家里举行婚礼吧,”白简抬起头,眉眼温柔,“你把你朋友都叫来。”
斯悦跟着直起身。
白简慢条斯理扯下手套,脸上有薄汗,“再叫遍?”
斯悦不叫。
他看向他脚边那堆成小山花,“你在做什?”
白简不和小孩儿计较。
“白简呢?”斯悦在屋子转整圈,都没找到白简。
园艺师姓林,叫林双木,他自己给自己取名字。
林双木扶扶头顶遮阳帽,指个方向,“白简先生说递请柬时候想要配点小礼物,在后边剪花呢。”
斯悦又转到后边院子。
后院是前院两倍大,月季争相斗艳,沿着灌木,沿着树干,沿着栅栏疯长,挨着墙角大丽花品种娇气难养,朵比斯悦脸还大,向日葵独独被栽种在口大缸中,熙熙攘攘,盛开得十分热闹。
斯悦伸手拽住白简衣领,仰头主动亲吻对方。
这也代表他答案。
安小木在外头,他年纪小,气息没什攻击性,入夏与他就认识半天,便相熟得如老友般。
从安小木视角,刚好可以看见斯悦抬头吻那条老人鱼。
他不懂这是种什感情。
“当然要叫。”斯悦语气微顿。
“怎?”白简察觉到斯悦神色异样。
“没怎。”斯悦换个话题,他伸手去扒向日葵花蕊,“为什里边没有瓜子?”
白简:“……这是
“宴请客人不会太多,只份请柬感觉有些敷衍,”白简拉着斯悦蹲下来,“正好,院子里大量品种都要修剪,扎成花束起送过去。”
斯悦直接坐在草坪上,他随手拾起两支火红月季,“不对啊,你昨晚睡觉之前说,每份请柬会随枚水晶雕刻三叶草胸针,还敷衍?”
“工业制品而已。”白简没把那些放在眼里。
“万恶有钱人。”斯悦扯根绸带,随便绑捧花,“好看吧?”
“般。”白简实话实说,他不是每次都会哄小孩儿开心。
蓝星草,天鹅绒,雏菊……斯悦只认识被自己糟蹋过,而且,他评价花嘛,只能道出个好看或者不好看,喜欢或者不喜欢,而白简则恨不得给每朵花都取个名儿。
种花,烹茶,下棋……斯悦不知道等白简上年纪后,还会搞出什新花样来。
他在丛茂盛得过分月季墙底下找到白简。
“白大爷?”斯悦弯着腰,叫他声。
蹲着人身形顿,随即站起来。
入夏倒是经常看见,它早已经习以为常,要是能将想法表达出来,它定会嗤笑这个新来少见多怪-
斯悦第二天醒来,头顶上犄角还在,他没办法,依旧戴着帽子在家里窜来窜去。
满脸不痛快,像个杀手。
院子里花又开满院子,园艺师带来自己两个徒弟,个是人类,个是人鱼。
斯悦从后门闯出来,三人正头顶头不知道在讨论什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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