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悦嘴撇,又要哭。
白简笑声,赶紧把人按到怀里。
他哭也没声音,弯下腰,捂住脸。
白简等他哭会儿,才抬手拍拍他背。
斯悦不依赖任何人,除白简。
白简不在,江识意没有家属,没有给他难过时间,他要签字,要处理江识意死之后事情,还有江识意之后葬礼。
斯悦必须要有条不紊,保持冷静。
他将要独自去天涯-
白简来时候,已经是傍晚,晚霞烂漫温情,像幅还未干暖色油画。
周阳阳和郑须臾还在抢救室里。
斯悦坐在实验楼外长椅上,手里握着杯冰咖啡,身边陪他人换个又个。
他还穿着上午那件白衬衫,此刻已经脏得不成样子。
说,他没有力气移动自己脖颈,头颅,手臂。
斯悦看出他有话要说,靠过去,“你说,在听。”
江识意咽下最后口唾沫,喉腔中鱼鳞还在疯狂往外生长,涌出,如刀割般。
“阿悦,”
“新婚快乐。”
安慰话有些苍白,斯悦也不需要安慰,因为安慰起不任何实质性作用。
他发泄够,直起身,靠在椅背上,眼睛仍旧通红。
“白简,走时候没和你说,对不起。”斯悦扭头看向白简。
白简看着斯悦,镜片后眸子温润如晴空下海,他抬手,抹掉斯悦脸上泪痕。
“没关系,也为没有及时来到你身边,感到抱歉。”白简徐徐说道。
白简从另外个方向而来,他缓缓在斯悦旁边坐下。
伴侣之间有心灵感应,特别是斯悦和白简这种共生共死关系。
斯悦扭头看着白简,他眼睛血红,“你怎来?”
“家里有母亲,”白简伸手拿走斯悦手中冰咖啡,皱皱眉,“手怎凉成这样?”体温比白简还要低。
斯悦憋整天眼泪在此刻夺眶而出。
往前十八年时光如同走马灯,如同剪辑电影片段集合,在江识意眼前飞速掠过。
他听见有人在哭,大声哭嚎定是周阳阳,小声低泣是郑须臾,只有呼吸声,偶尔才会哽咽下,是阿悦。
他好像又回到高中那会儿。
傍晚灿烂晚霞,在海边公园里,他骑自行车载着说要离家出走斯悦。
他们要起去浪迹天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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