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青闻言不禁嗤笑声,随性靠在医疗舱旁边,意兴阑珊地道:“你犯不着和说这些,没有意义。”
“知道。”苏越声音微哑地说道,
苏越并不介意当逃兵,他连卧底和叛徒都当得,区区逃兵算得什?
这样带着身伤痛也帮不上什重要忙,甚至还会有痛到极致失控伤人风险,死亡才是他最好归宿,利人利己,永绝后患。
肖覃忙着去配药,赵青看着神色不变,心思难测鹦鹉,如果不是这些束缚足够紧固,恐怕在清醒过来那瞬间鹦鹉就会做出必要反应,可不会乖乖躺着让他喂食。
他到底是怎把这人勾上床,又是怎次次地被假象所迷惑,沉沦在那若有若无情动之中,强行屏蔽掉六感,最终选择相信这名男人?
赵青漠然看着鹦鹉,道:“你连三年多卧底生涯都熬过来,不如再多努力下,难不成还会比在旁边更让你难以忍耐?”
顿,十分严肃地说道:“所以在这段时间里,你必须好好撑下去,绝对不能放弃,也会尽力帮你治疗。”
苏越没想到白鸽会这样劝他,更没想到那三管营养液竟然不是临终关怀食物?
他有些不解,有些讶异,又有些感动,他低声道:“谢谢,但不用多费力气,很清楚自身情况,那些伤口你们也看见,熬不多久,如果可以话想麻烦你……”
他想说麻烦枪爆头,帮忙无痛断气,或者针断魂,瞬间升天,既不浪费子弹,也不浪费空气。只是话到唇边,苏越再也说不出口,因为他对上双深沉阴暗,仿佛在眼底隐藏着惊涛骇浪般双眸。
被团长用那样夺人心魄、气场森冷眼神注视着,苏越微微怔,不由得垂下眼眸避开团长视线,他到底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完。
苏越怔瞬,随后又听见赵青似乎有些疲倦地说道:“口气说这多,你就不想说点什?”
苏越沉默片刻,他看着眼前重获自由团长,想到是上辈子被囚禁在牢狱之中赵青,那样被困泥潭,屈辱交加。
他总不能重活辈子,就将以往过去全都忘得干二净,曾经走过路,曾经做过事,曾经遇过人,都是活生生存在,血淋淋过往,而非触即碎幻影,也非场雪山惊梦。
那些隐藏在记忆深处、阴暗角落里诸多无人知晓罪行,在被翻出后终将得见天光,迎接应有审判。
苏越将纠缠两辈子千言万语咀嚼咬碎,吞落入腹,只留下三字余音,他道:“对不起。”
肖覃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他:“你想让帮忙做什?”
片刻后,苏越才回道:“麻烦你帮配点辅助药。”
肖覃点点头,口答应下来,道:“你有这个觉悟就好,审判事情不急,无论将来是死是活都先等解药出来再说,不然审到半你就命呜呼,这会让们很没面子。”
听到这样委婉借口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点滴同事爱,让苏越不禁有些想笑,但是团长还在用那种锐利冷峻眼神盯着他,苏越勉强保持沉稳镇定神情。
赵青盯着鹦鹉半响,方才淡声道:“白鸽说得对,活着才能接受审判,才有机会赎罪,死只是在当逃兵,令人不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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