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解脱?”娇淮摸摸眼镜框,沉思片刻:“你能看见,却不能,是原因还是这具身体原因?”
“死后尸身不腐,无法下葬,灵体离不开这里,所以不能投胎解脱。”云叙白隔着树丛眺望小楼檐角:“你看不见她,猜是有‘人’不想让镇长看到她。”
“
小楼里光线昏暗,但白天阳气重,她灵体越来越透明,她惨淡笑,深情地看眼“镇长”后,躲进阴暗角落里,消失。
冷风拂过,黯淡干枯花瓣在空中打个转,缓缓落地,被阴影吞没。
娇淮打个冷颤,轻声嘟囔句:“好冷。”
云叙白心里有推测,不再停留,带着娇淮退出小楼。
离开小楼后,身体逐渐回暖,两人找处僻静地方坐下。
云叙白抿抿唇,镇定自若地掀开床幔确认遍。
女人好好地躺在床上。
娇淮见他脸色不对,低声问:“怎?”
云叙白朝身后使个眼色,娇淮回头看眼,神色如常:“嗯?”
云叙白意识到娇淮看不见身后女人,没有解释。
隐约能看见个身材曼妙身影。
云叙白放下水盆,示意娇淮退远些,亲手掀开床幔。
个穿着素白旗袍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,双手交叠置于腹部,乌黑润泽长发柔顺地披在胸前,她不施粉黛,皮肤光滑细腻,面色红润,美得像画中人。
她就是异香源头。
她仿佛只是睡着,胸口却没有呼吸起伏。
“你刚刚直对抛媚眼,又不让说话,到底怎?”娇淮转动着手上扳指,自顾自地以镇长角度推测道:“躺在床上那位是老婆吧,她不是早死吗,怎被藏在那里?难道说,她死后悲伤欲绝,于是用特殊办法保存她尸体,让她永远离不开?唔……够变态。”
“你入戏好深。”云叙白抬手解开衣襟斜扣,勾勾唇:“但你推测差不多,那位确实是镇长夫人,但们镇长显然不满足于保存妻子尸体。”
“什意思?”娇淮想起那具宛如活人尸体,心念闪:“你不会是想说,镇长想让她……复活?”
仔细想想,镇长让小楼维持原状,保留着夫人尸体,没有再娶……种种行为都在说明,他根本没有接受夫人死亡事实。
云叙白点头,语气平淡地说:“给你递眼色时候,身后站着镇长夫人灵体,你看不见她,她用唇语拜托,让她解脱。”
他再次转身,坦荡地与那张惨白脸对视。
她看起来很虚弱,身体呈半透明状,像团缥缈雾,轻易就能打散似。
床上女人早就死,这是她灵体。
她看眼窗外花,那半肆意盛放在阳光下花朵,花瓣染上温暖金色。即使这花并非名贵品种,也令人心生倾羡。
女人发现云叙白能看见她,眼神颤颤,薄唇微张,无声地说几个字:让解脱……
娇淮抬眸,声音疑惑:“这是……”
云叙白后背无端生出股寒意,示意娇淮噤声,放下床幔。
云叙白想退出房间,转身突然看见张惨白脸。
那脸距离他不过十公分,双满是愁绪眼睛凝视着“镇长”,缓缓流下行清泪。
这张脸除气色不好,分明和床上女人脸模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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