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五又惊又喜:“兄弟!你怎回北京城来?”
二德子在旗杆上正做着个乌龙底入洞造型,玩得正开心。听见妹子喊还没答话。就听见自己兄弟们打趣。
“翻这个年,二德子,你妹子可比你还要高啦!以后别让她叫哥,叫你兄弟吧!”
“多好,二德子,你还有妹子疼,们可是光棍条。要不央下师傅,上门儿提亲怎样?”
“呸,你也配?人家二丫心里面儿装可是徐先生,那可是大学问人!和西跨院里那位谭师爷也不差什。咱们穷走镖。怎和人家比?”
王五和旗杆上二德子都变脸色,二德子哧溜声从旗杆上滑下来。冲着小美女皱眉怒道:“你怎又出来啦?不是要你守在院子里洗衣裳?翻过年就十六大姑娘,还这不踏实!爹药熬?”
。
眼见就要立冬,在贯市西尾巴上会友镖局。闲不住王五穿着身棉袍,敞开半个襟子,将辫子盘在脑门上。大声指挥着几十个年轻趟子手打扫镖局子门脸儿。
会友镖局占贯市快半拉巷子,东头六家镖局合块儿,才有它规模那大。就连会友王家那面青认旗,都比别家大出好半拉去!
伙计们挽着袖子,满头大汗拿着墩布掸子到处擦抹,二德子就穿件小棉猴,盘在旗杆上面准备换认旗。王五大嗓门还在到处嚷嚷。
“小狗子,你在洗煤哪?怎越擦越脏?”
王五则是沉着脸看着乱嚷伙计们,个个大小伙子都缩脖子。知道玩笑开过分。
陈二丫小脸脸色也下苍白,垂下眼睛。长长睫毛遮住女孩子眼神。她弯腰放下想茶壶,就想扭头进门。
这时却听见贯市口阵马蹄缭乱声音,十几骑马正朝这里奔来。大伙儿目光不由得转过去,连陈二丫都抬头看眼,就听见叮当声,白铁茶壶下从女孩子手中落下来。
这十几骑都是骑着蒙古健马,后面簇拥随侍是穿着走口外用皮袍子群精壮汉子。当先骑,眉花眼笑,贼忒兮兮。却正是绥远别数月徐凡!
长远不见,他看见来居然还结实矫捷许多,再没有初遇时寒酸相。手上还挂着马鞭,就在马上向王五抱拳行礼。
“六顺,水缸是给你练手腱子?打扣你工钱!水缸擦擦,然后看看那五色梅去。入冬,都要挂红。勤快着点儿!”
“二德子,别老猴着,旧认旗请下来,还要供着哪!怎和你妹子样不让省心?”
伙计们笑着嚷着,都没太在意王五话。镖局本来就是家人徒弟凑起来力气行,没那多生意规矩。眼看就要封帐歇业,大家满心思想去天桥热闹热闹,王五声音越大,他们却闹得越欢腾。到最后,连堂堂会友五爷都是直摇头,拿他们没法子。
大门口又出来几个女孩子,都挽着袖子,有端着水盆,是用来擦墩布。还有提着大壶热茶。走在前面个子高高,小腿长长,鼻子挺挺,眼睛亮亮。正是萝莉小美女陈二丫。
她好像比起辛苦走镖时候还清减些,小脸现代美感更是分明。走到门口,比站在那儿仰着头看旗杆男伙计都要高半个头。她也抬头对着二德子喊:“哥!下来喝茶啦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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