阁子敞亮至极,四面入眼都是冬季萧瑟苍凉湖景。断藕残荷,满眼皆是。屋子里底下准是通地龙,火头烧得旺旺,偏偏没有丝烟气儿。
两个老头儿围着个红泥火炉对坐。个老头坐得笔直,满脸刚愎神色,嘴角下弯,留着稀稀疏疏胡子。三角眼看人都是光闪闪。看着徐
今日穿行其间,地面临清砖道扫得尘不染。四下房舍帘幕低垂,两旁草坪山石上残雪未消。穿着软底鞋丫鬟厮仆垂首穿行。自己脚步,在四下里似乎都激出空空回音。
两般经历,恍如……不,就是隔世。
眼看就要走完长长道儿,抵达后花园门口。抬眼望去,处飞檐就在山石掩映当中。楼上好像有人在调宫理商。个婉转低柔声音悠悠而唱。
“水涌山叠,年少周郎何处也?不觉灰飞烟灭。可怜黄盖转伤嗟,破曹樯橹时绝。只这鏖兵江水犹然热,好教俺心惨切,(云)这也不是江水,这是二十年流不尽英雄血!”
在琴声当中,徐凡不住回头,看着那角飞檐。
生,您这面子可不小!”
鬼子六,恭亲王奕!从咸丰以来到现在,几十年历史里面。哪段章节少得这道光帝六儿子身影?
他差点儿就成满清帝国主人,虽然夺嫡失败。但是道光帝金匮立储里面,破天荒单立条:著皇六子奕为恭亲王。可见他地位。咸丰死后,又协助慈禧铲除肃顺等八大顾命大臣,作为旗人中流砥柱般人物撑起咸丰留下残破江山。驱使曾胡左李这些代名臣。硬生生付出帝国人口减少五分之代价,打出个所谓“同治中兴”出来。
这位爷还是满清近代外交创始人,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就在他手里出现。旗人当中,算是他对天下大势最明些。同治以后,这位鬼子六位太高,权太重。慈禧终于找个由头,将他赶出中枢,屈指算来。倒也有个七八年。
虽然不掌权,但是地位威望,还是旗人当中头块牌子。翁同龢也是不折不扣六爷党。当初和老爷子块儿被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扫地出门交情。
几个转折下来,早已到湖面上临水而建处大西洋玻璃窗阁子前面。
引着他们护卫哈腰疾行几步,就站在垂下来竹帘子前面低声禀报:“爷,客人已经到。”
里面顿时响起笑声:“快请!”
走进阁子,徐凡顿时觉得暖洋洋都是热气。
这个年月,北京城比他那个时代冷许多。穿着身皮加上塞外貂皮坎肩儿都挡不住。
徐凡知道自己分量,个才捐得小知府,因为本书薄薄有点儿名声。正悄悄摸摸憋着撬这些旗人墙角。今天却是位军机处行走中堂,和位现下清室第王爷在专候着他!
他隐隐约约觉得,历史好像在哪儿,被他这支小蝴蝶轻轻扇下。
王府今天,果然是专候着他这位东方新哲。
谭嗣同和他在门口下车,门包儿都没给个。就给那些服饰整齐王府护卫请进去。路穿过大殿、后殿、延楼,直奔后花园而去。
当年徐凡也参观过这园子。跟着大群游客走得满头是汗。导游还举着电喇叭叫得声嘶力竭:“后面儿跟上跟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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