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鹃把扯下手绢儿,睁开大眼睛,就看见徐凡从她身边走过,脚将砖头踢开。她讶异道:“你干嘛不要?”
徐凡摇头:“没见过大姑娘哭着喊着让别人睡她……要姑娘,现在也装着好几万银子,细细挑,什样买不着?不会今天挨下儿,明天给骂顿。放心吧,你爹会救,但是不是图你。图却是你们麒麟寨这百把条汉子!救你爹出来,就个要求,别和洛施吵架,脑袋里面跟鸭子开会样……”
杜鹃把抹掉眼泪,吸吸鼻子:“什时候?”
徐凡装模作样掐掐手指头,朝她笑:“明年正月里面,让你看着你爹。行吧。”
杜鹃小脸儿像是要放出光来:“回头就叫陈家丫头姐姐!”说着就笑逐颜开奔开。
方前面摆着块箩底灰砖。女孩子个又个头磕在上面,不知道已经磕多久。白皙脑门子片殷红,血都磕出来。
但是发现徐凡皱起眉头,她神色却加倍倔强。
“你天下来,坐车子轿子东跑西跑,陈家丫头得意洋洋说你都是拜会大人物……别不说,听说你才到北京城儿几天,就把陈家丫头藏屋子里面!你哪点儿象要救爹意思?们瞎眼睛,求不对人。除在这里磕长头保佑爹爹遇难呈祥,还能有什法子?”
她眼圈更红,月色下眼睛里面全是晶莹水气儿,却死死咬住嘴唇。
“你到底帮不帮得上忙?听车夫吹嘘,你都见着什中堂。野丫头,问别人才知道中堂就是皇帝老子宰相。你这大面子本事,为什就不肯为爹说话儿?要是你看中,也能和那陈家丫头样!”
逗逗这些单纯小萝莉,满脑子勾心斗角之后,真是轻松不少。徐凡在那儿微笑。却没注意到在更深墙角阴影里面,姜军师已经收拿在手里六轮枪。在黑暗中,悄悄向他抱拳行礼。
她逼近步,尽力挺着青春少女胸口:“要陪你睡还是要陪你怎样?只要爹爹能救出来,都依着你!可是你要拿身子不办事儿,做鬼也不放过你!”
说完话,少女闭上眼睛。长长睫毛微微颤抖,扬着秀气小下巴等着徐凡动作。
这个色鬼整天总是色眯眯朝她胸口瞧,这下子就全部给他!
等半晌,等到却是张手绢儿朝她脸上盖。
然后是徐凡苦笑:“把眼泪擦吧,哭得跟花猫儿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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