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凡反应就是啊呀声,长揖到地:“原来是张幼樵先生!在下怎当得起你亲自迎接?这不,这不乱套吗?”
张佩纶笑得和蔼,点儿也看不出他当年年上百二十七封弹劾奏折,拿掉顶子无数酷厉样子。
他声惊呼,也惊得杜鹃歪过头来,好奇打量着他。张佩纶看着杜鹃,笑得完全就像个邻家大叔,赞赏点点头。转头朝徐凡笑道:“那点名声,还不是浮云?张某早就是劫后余生人物,闲暇无事,也曾读过先生欧游心影录。思量良多……”
他笑收口,很四海拉起徐凡手:“来,看看,你宅子如何?还有位人物,是先生所托,现在就在宅子里面。张某今天在这儿,也是等着结交先生。徐兄在津门日子长着呢,在下少不做个恶客,经常抵门拜访……”
徐凡只是笑着点头,跟他并肩进自己产业。张佩纶这人,才气十足。充军之后灰心功名,直藏在李鸿章幕中。甲午事变当中,他和李鸿章提起放弃朝鲜以示弱,集结主力,依托东北,再图决战。在徐凡看来,也是当时极精当见识。庚子事变更是陪着李鸿章周旋左右,赞画各国之间互相牵制计策,结果让李鸿章死也没有签署割让东北给俄国条约,丈人累死,他吐血升余。场磨练之后,风流才子竟然隐隐国士无双。
徐凡再没有想到,在东局子自己公馆,竟然是如此富丽堂皇。他带着他大队人马,闷着肚子鸟气在督府巡捕官儿带领下,直奔那里。
才转到巷口,就看见个好大公馆门脸儿,贴着徐道台公馆条子。门口还有青衣小帽儿,打扫尘除家人。看见他们过来,都个个赶紧打千行礼。
门口迎出个满面春风中年人,笑吟吟抱拳行礼。徐凡从马车里面出来,还没动问,那人就已经双手递上个折子。打开看,房契屋契。几十个奴仆丫头身契,加上厨子花匠成衣匠车夫佣工年契,整整齐齐,完完好好。
这不是临时公馆,而是李鸿章私赠!用这个还他在京城风波里面恩惠。怪不得他官面儿上面事情,步也不让!
不过说起来,这真是好大件儿手笔……不知道又是在那笔公款里面开销。
作为李鸿章
来人笑嘻嘻只是看着徐凡在那里发怔,跟在徐凡身后杜鹃更是瞪大眼睛,呆呆看着眼前富贵景象。
徐凡收起折子,微笑抱拳:“不敢动问……”
那中年人也微笑:“在下张幼樵,中堂正是家岳。这宅子正是家岳安置,不方便督府衙门经手,所以在下在这儿恭候。”
张幼樵……李鸿章女婿……这两个词儿在徐凡心里拐几个弯才想明白。这家伙可是近代史上相当有名人物啊!光绪前几年清流领袖,文章词翰名动天下。攻击李鸿章也不遗余力。时被认为负天下之望人才!中法战事将起时候派去福建,整顿那里水陆师。结果就是个赵括马谡,南洋水师灰飞烟灭,他也掉头就跑。充军新疆,好容易回都城,也没人待见,还是李鸿章收留,将女儿许配给他。
这当初风节最厉,目无余子张佩纶张幼樵,现在却是满面春风,脸和衷站在他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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