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凡本来还不住回头直看詹天佑,看得人家浑身发毛。听着杨士骧话里有话,心里也是暗笑。李鸿章已经借杨士骧口告诉他。他李鸿章欠徐凡这点情,到现在,就是全部还完!你小子今后,别在这不知趣儿!
其实现在所得,已经十倍超他期望。个中滋味,即使老辣如李鸿章,又怎能够明白?
他收敛心神,朝那个很有些冷傲军官拱手礼:“不知道军门上下,如何称呼?”
还没等那军官回答,杨士骧已经笑着介绍:“咱们北洋水师中军中营副将,加提督衔。总兵记名简放。葛尔萨巴图鲁
这唐绍仪自然就是那个满脸不情愿家伙。大名鼎鼎留美学童之,长袖善舞。外交洋务都是清季等好手。沾个洋字儿本来仕途蹉跎,好容易巴结上龙山商务委员缺份。却没想到李鸿章为酬徐凡情,同时也把练兵衙门这个特旨衙门敷衍好,开缺来顶这个代替真金白银饷钱缸!
徐凡也不顾他满脸晦气神色,把将还在打千他扶起:“少川兄,多承枉顾。兄弟这儿还缺个总文案,少川兄屈就如何?”
唐绍仪看他眼,咽口吐沫。没好气只有答应:“中堂吩咐下来属下来练兵衙门办差,属下只有竭力报效。”
刚才杨士骧在马车上面都安抚半天儿,说敷衍好这没几天就倒台练兵衙门,将来定然有美缺回报。不然唐绍仪看着这位年轻道台,真是想拂袖就走。
杨士骧看着唐绍仪神色,也知道自己这个替李鸿章溜缝儿角色不好当,赶紧介绍下个人:“詹天佑詹达潮詹同知!天津中国铁路公司干员,修洋人都修不来滦河大桥,天知道你从哪里打听来。要不是老兄替皇上练禁卫军,这样洋务能员,中堂是绝不会放手!老兄,咱们可说好,这詹同知,可不能尽你这个练兵衙门个地儿用!”
看着眼前这个憨厚不过才三十年纪结实青年。徐凡欢喜眼前都要晕。人才啊,真正人才啊!懂机器,懂设计,懂建设,懂管理。连海军他都干过。马尾海战时候真枪实弹上过阵!这样人才,终清世,也没有显拔上去。对于这样搞技术专门人才,中国当时能有几个,会用又有几个?
抓着詹天佑胳膊,他激动得都快说不出话儿来。而詹天佑就是愣愣看着他:“属下不知道大人有什地方用得着?练兵事儿,属下概不懂……”
徐凡回答就是用力拍拍他,越看越是欢喜。
杨士骧也是纳闷,这两个同为留美学童人员。说起来,他更看得起唐绍仪些儿。懂人情,懂官场,也有办事能力。詹天佑这样人物,他们虽然也看重,不过是当作工匠之流蓄之,怎能想得到徐凡竟然比看到唐绍仪还要欢喜百倍?
看着徐凡高兴都说不出话儿来,杨士骧咳嗽声儿。郑重拉过徐凡手,硬把他从詹天佑身边扯开。走到那直站得笔直北洋水师军官面前:“老兄,还有好消息呢!这次你这帮子人马去南洋宣抚,正好北洋水师要放两条兵船,先到日本长崎检修,然后巡曳南洋,中堂恩典,正好捎上老兄这个上谕明发宣抚委员……老兄,中堂已经是仁至义尽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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