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世昌算算,看看他:“在长崎也接到电报,水师衙门说那里有点紧张,能少停就少停些。煤舱和淡水全都空。加媒加水也要两三天……最多停四五天,也就放船走。”
他突然温和笑笑,这等笑容,在他脸上极其难得见到:“路同行,得益良多。大人和那些人,还是不样,这些日子,又看您书遍……大人在日本踢玄洋社馆,也听说。所以才装作没看见传清兄带女眷上船。这样事儿,估计也不会有第二次。”
邓世昌果然知道杜鹃事儿……徐凡顿时背上就有点儿冷汗,勉强冲他笑笑,转头仍然自语:“紧张?紧张……这爪哇土著,还有荷兰当局,看华人直警惕着呢。倒是要瞧瞧,有多紧张来着?难道再来次红河溪?”
邓世昌怔:“什红河溪?”
徐凡看着远方海面:“大概百来年前吧,咱们还是乾隆纯皇帝时候,荷兰殖民当局和当地土著,在爪哇马达维亚带,口气杀万多华人,丢尸水中。溪
着1965年苏哈托泗水大屠杀,30万华人横尸,不少有影响力社团整个被灭绝。美国势力几乎同期介入印度支那,龙堂社团总负责人被投入监狱,引渡到美国之后判处二百七十五年徒刑。竹网龙堂,作为南洋华人整体组织,才真正寿终正寝。
真是可惜那些数百年前背井离乡,以双手经营起这大份家当,几乎将环南洋变成华人势力圈游子们数百年血泪!
徐凡站在舰桥上面,目光悠远,只是轻轻叹口气儿。
邓世昌正好脚步沉沉从外面走进来,脸上全是汗珠,但是五云褂大帽子仍然是丝不苟。看着徐凡叹气,不动声色就转开眼睛。
徐凡突然问道:“正卿兄,你久放南洋,又是广东人。(前面读者书评指出笔误,恕不感谢)对南洋华人,你怎看?”
邓世昌慢慢转过脸来,打量若有所思徐凡眼,慢慢道:“华人,到哪里都是华人。这血里东西,大多数人改不掉……每次兵船抵港,当地同胞招待那是热情没有话儿说……他们都盼着朝来兵船更大更强,可是十来年过去。当初第次抵埠时候热闹欢腾还在眼前,现在却还是这些船……”
他脸色也沉郁下,摸着望远镜,似乎想结束这个话题。
徐凡摇摇头,又摇摇头,轻轻自语:“……他们不是没法儿打动啊,只是们自己却越来越不争气,多热心汉子血也得冷吧……到底要怎,才能给他们这点儿希望呢?”
听着他自语,邓世昌脸色动。沉默下,拿起望远镜向远处望去,也不知道在看些什,嘴里话语却是冷冷:“爪哇华人之富,也是亲眼所见。人富,心思就多些,也硬些,总想着保家保命。南洋筹款人见着多,爪哇那里就没有筹到什多。拿着空白官照去,换不过十来万银子出来。传清兄,所以这次……你还是不要抱什希望才是!”
徐凡摇头笑笑,并不在意他语调冷硬。相处这些日子,邓世昌脾气他早就习惯。没这点性格,他就不是邓世昌。只有轻轻转开话题:“这次去泗水,正卿兄准备停几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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