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鸿章疲倦笑:“累啊,太累啊,幼樵。看着他百无忌惮,是真……羡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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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天空下,在大清上海法国租界额尔非斯路上处石库门房子前。穿着绿色号衣电报局邮差,也拉响石库门房子手铃。
这石库门房子挂着大清时报招牌,字迹犹新,红漆未干。怕是才挂上没多久新幌子。
房门下打开,邮差操着上海土白:“侬家谭先生格南洋电报,交钱收报来格。”应门工友忙不迭上楼招呼主人下楼。不会儿,谭嗣同神清气爽就走下来。
”
“天下清誉派什用场?谁又会传出去?”
张佩纶摇头微笑:“就干过清流,太知道这清誉好处……至于传不传得出去。要是是那徐道,相必就是有自己后手儿安排。在海外替国朝宣威,这好处名声儿他也知道……”
李鸿章只是含笑听着自己女婿说话儿。不表赞成,也不表否认。态度很是有点兴味盎然样儿。张佩纶笑道:“他事儿且不去说他,眼下南洋风潮所惹动交涉,还是小事儿。咱们这就屈服压力,上到总理衙门,下到咱们北洋,都不能那轻易低头。荷兰人不过表个态度罢。有那个二百五在,替北洋分谤,有什不好?咱们还可以细细观他格局度量,到底是什样人才……中堂已老,不见后起,要是真有这个人物能收拾收拾破屋子,有什不好?”
杨士骧犹自跌足,还没来得及说话儿。李鸿章已经笑道:“好啦好啦,咱们且先不去管他。静静等着就罢,他能做出什捅破天事情出来?不过是个没兵没勇,凭着副做派和张利口狂书生罢……在南洋翻不天。这就把兵船撤走,反而给骂死。莲房,就这样吧,总理衙门现在在模糊肉头着,咱们也猫着。不顶这个缸,由着他闹去。笑话儿,咱们还怕起荷兰来不成?”
他神色极佳,头皮剃得发青,伸着懒腰,摆着董家拳架子路走下来。口中还在笑道:“何方恶客,清晨电召,这十里洋场,寻个清静好梦都难!”
徐凡临行之前,谆谆嘱咐唐绍仪在上海租界成立报馆,特特让唐绍仪将谭嗣同请来当这个报馆主笔!
湖湘名士,顿时高居沪上,挂起大清时报招牌。谭嗣同现在隐然清流后起之秀身份。又打定要起着振聋发聩作用出来。铁心要鸣惊人。虽然唐绍仪对他要钱要物要求是有求必应,但是第份报纸还远远没有办出来。谭嗣同也直在苦心寻找,到底什样时闻才能让这个大清时报炮打响!
等他走到门前,看着那邮差手里厚厚叠抄报纸。他都忍不住吓跳,现在电报费价格奇昂,这叠电报过来,
杨士骧跺脚长叹:“这二百五天不怕地不怕,真怕他把天给捅破,到时候,咱们哭都来不及!堆白鼠当中,突有黑鼠。这叫事务反常即为妖,中堂,咱们走着瞧吧!”
说着拱手,杨士骧转身就出去。
李鸿章和张佩纶互相看看,都是笑儿。
“幼樵,怎看?”
“中堂,您裱这破屋子,恐怕也是裱糊够。有个愣头青出来,咱们就看看这反常能反常到什模样儿吧。反正,是很好奇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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