奕俽对着翁同禾点头微笑,老翁只是苦笑。
“秀格格说得极是有道理,考虑又是国朝长治久安事儿。真真是振聋发聩。分北洋权利,那还是后面事儿,眼前这个烂摊子,咱们到底怎料理?不怕秀格格笑话儿,们当真是没有法子,这个责任,没人担待得起……”
大清现在官僚体系,已经是完全鸵鸟心态。这些按照传统士大夫规程培养出来官僚,已经完全不能应付这三千年未有之变局。所有心思,都是希望麻烦不要出在自己
都有讲求。从来都是被宗室几位老王爷当作宝贝那样疼爱,结果到二十三岁还没嫁人。
他凝神听着,如对大宾。而秀宁也是浑不在意侃侃而谈:“其次就是这朝野舆论,不知道大清时报那个谭大胆消息怎那灵通,笔下力道可大很呢。咱们国朝现在,就是地方督抚重臣,咱们旗人宗室,加上朝廷清流,三方面支撑着。咱们立身根本,就是在这当中保持着平衡。但是现在督抚重臣们权势侵强,还有北洋这样庞然大物存在。们再丢失这清流舆论,老爷子觉着咱们还能制约北洋?什时候儿都不能忘记这个大局!”
奕俽只是摸着自己胡子,翁同禾偷眼看着这位出名王府四格格,秀宁修长眉毛动也没动下。只是淡淡又开始分茶。双胞胎小姐妹也错落有致重布茶具。仿佛刚才月旦朝局那些话儿,不是从这个秀气温雅女子口中说出。
妇人干政,母鸡司晨,非国朝之福啊……
可是皇上头上还放着个太后老佛爷,这事儿也只是能腹诽而已。
翁同禾正正神色,苦笑道:“难道就不管徐凡这事儿?皇上,世中堂他们可都悬心着呢。”
秀宁微笑:“翁老爷子,这次事情牵掣着朝廷,牵掣着北洋,水师也卷进其中。您不觉着,这是分化北洋最好时候儿?很佩服徐凡这个人,还只是个空手道台,居然就能使唤得动北洋水师两条兵船。这人可以大用!只要扶植起来,在京畿之地,完全可以练出支禁卫军出来,分北洋过重兵权,真正成为鼎足泰山之势。而且现在被李鸿章手把持北洋水师,也未必不能钉下钉子……”
两个老头子都听得入神,只是摸着自己胡子。连茶都忘记喝。只是让茶香在那里幽幽飘荡。
大清到这个时候儿,防内甚于防外。这些话儿,在这些当权人物当中,极是听得进去。甚至都时忘记徐凡惹出那个大麻烦。
徐凡电报先到总理衙门,已经让人觉着目瞪口呆,以为这个二百五在说疯话。当值军机甚至不敢将这个电报稿子呈上去。直到荷兰公使再来交涉时候儿,大家才觉着天塌下来。大清洋鬼子炮弹没少挨,圆明园都给烧。可从来没有在洋鬼子地界儿这样开炮过!这事儿如何处理来着?谭嗣同大清时报也转眼即到。每个军机都偷偷儿买份看着。对谭嗣同主张强硬对待,炮船交涉。心里虽然觉着痛快,可谁也没胆子说出来。时间就晾在那儿。翁同禾这次过来,是因为军机上下实在都没法子,想从恭王爷这个宗室老洋务口中讨教点儿主意出来。没想到这件事情,在秀格格口中,又翻出另外层意思出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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