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纵如此,楚万里如此,张旭州如此,就连溥仰,也是如此。可是,他还是不明白自己真正所想呢……这小子,可惜。
他不想再多说什,突然听见门外面有点轻微响动,还没等他转头发问。溥仰就已经恭敬道:“是朴泳孝在门外等候,属下见大人在沉思,就容他等着。大人现在要见?”
老子没在沉思,在发呆!徐凡有点没好气儿,摆摆手示意放人进来,随口道:“叫朴大人!客气点儿!”
溥仰答应而去,徐凡心里也明白,现在禁卫军在汉城是傲气十足。这江山是他们给朝鲜人挽回来。叫声名字,算客气。他也懒得管,军队有点傲气好,特别是对于才建新军,最怕浑浑噩噩。反正他也没指望朝鲜人千秋万代感激怀念他。
稍停会儿,就看见冠带整齐朴泳孝,瘪着手恭谨走进来。看徐凡揉着脖子在那儿站着。顿时就是个庭参礼,接着再是个千,依足大清礼数。徐凡站在那儿,瞧着他紫纱衬议政大臣
全部都是军人气质。硬邦邦大步走过来,把架住徐凡:“大人?”
徐凡只觉得心慌气短,心里也明白,这些日子自己殚精竭虑,加上也是八百里奔袭过来,到这儿不眠不休处理种种事情,健康理所当然好不。现下除觉着气短,浑身肌肉僵硬得跟块铁样,脖子那儿加倍酸疼。他稍稍推开溥仰,揉揉自个儿脖子,咕哝声:“有人捏捏就好……”
溥仰听,二话不说就伸手过来,徐凡把打开:“滚蛋!”他突然觉着不对,仔细看溥仰,才发现他军帽下面,精光锃亮,居然也是个秃瓢!
大清固山四贝子居然剪辫子,这世道荒谬到什程度?
看着徐凡讶异眼神,溥仰倒是坦然笑。立正道:“大人,学楚大人,张大人他们,都刮光脑袋,当兵打仗,辫子实在不方便。大人许张大人他们陈汤班定远地位,属下也想要。”
徐凡有点犯傻,自己影响力大到这个地步?当兵光头,晚清之季倒是并不罕见。比如淮军左宝贵部大多都是秃子。当兵没多少时间打理辫子,刮干净倒也爽利。可是个爱新觉罗家没辫子,这可就有点后现代。
看着徐凡疑疑惑惑眼神,溥仰满脸坦然,这家伙少当初京城油滑混混气息,倒是个英挺军人模样儿。
“大人,属下家世也不用和大人分说。属下是铁心要在禁卫军干出番事业,让别人瞧瞧。这些大人能给属下,皇上和祖宗给不属下,军人就要有个军人样儿。再说,就算回京,也不是没法儿戴假辫子。爱新觉罗家不少兄弟,嫌自己头发疏不好看,还不是刮干净脑袋戴假?假辫子还擦香油盘玉兰花儿,搞得象娘们儿。到时候学他们就是……”
徐凡这才想起当初在京师见过那些贝子贝勒们,不少家伙都是条大黑辫子,能垂到小腿,每节都有玉兰花盘着,身边经过就是股香油味道,原来不少也是脂溢性脱发带着假啊。他点点头,看眼溥仰。
想和自己干出番事业……也许自己现在号召力根源,也就在于此吧。不是每个人,都安于晚清这让人喘不过气来灰沉沉天幕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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