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天佑呆在当场,缓缓将目光转向徐凡,徐凡心里苦笑,也只有朝他慢慢点头。刚才发话,正是袁世凯。只见他眉毛挑着,坐得笔直,脸挑衅模样看着詹天佑。
好半晌之后,才听见詹天佑艰难开口:“……可惜那些学生啊……那点建设,丢也不可惜。可是那些学生……都是那好学,才打点底子。朝廷能接手办下来?这些都是将来工业化建设人才啊!本来都做长远打算,先学技术,再学管理,还要让他们有实践时间……大人不在,这些学生又谁来管?”
唐绍仪在边耸耸肩膀:“没人管。”
李云纵沉沉开口:“禁卫军呢?也要给解决?这才开始轮训军官士兵,这些才有威风杀气军人?这支已经声号令,不敢回顾军队?编制,战术,士气,装备,才开始步步踏实培育学习。将来就是国家武力种子!难道这也就完?”
他语调不像詹天佑那沉痛,阴郁之处,却有种莫名张力,仿佛金铁相交,震得人汗毛倒竖。说
都别走,摆宴,为中堂贺,为北洋贺,为大清贺!”
满屋军官,轰然应诺。丁汝昌呆坐在座,喃喃自语:“没想到叶曙青还有这样格局……”
在他身后脸色阴沉个军官,正是邓世昌,丁汝昌怕他乱说乱动,什时候都将他带在身边。今天叶志超做派,邓世昌直咬着牙齿看在眼睛里面,听到丁汝昌低语,他只是拧着眉毛,下断语。
“内斗内行!”
※※※
徐凡签押房内片安静,所有人都面面相觑。徐凡都看在眼里,这个时候,他心思再乱,也放平静下来。走上这条道路,早就不容他后悔。
对大清外敌,这个团队在他身边已经显示出足够向心力。当打击来自内部呢?这些人还能无怨无悔拱卫着他?也许这就是次考验吧,度过这最脆弱时候,自己也许就有如鱼跃龙门,再不可复制!
虽然怎应对,自己还没想出个办法出来……
底下突然响起詹天佑喃喃声音:“朝廷……朝廷不见得如此吧……咱们在朝鲜立多大功劳,又让汉城到平壤来,朝廷不会让大人离开平壤吧?空穴来风事儿,咱们不要信,这不是朝廷谕旨还没到,单凭谭嗣同番话儿,大人就做这个判断,是不是孟浪点儿?”
唐绍仪楚万里李云纵他们都微微摇头,觉得詹天佑实在太有点书呆子。徐凡微微笑,正准备开口解释。就听见角落里面响起个冷厉声音,微带河南口音:“这政争事儿,就只有朝最坏地方打算!李中堂为什要在对日合约当中载上要徐大人赴日道歉?明目张胆对付另外个拥兵钦差,不是默会上边儿意思,怎可能做出这国朝二百年未有事情?道光年间们没有派使者赴英道歉,咸丰年间们没有派使者去英吉利法兰西道歉,越南战事,们同样没有派使者道歉!朝廷忌惮徐大人已经是明摆着事情,帝党那些腐儒搅和进来,只有促使上边儿早下决断,这谕旨,说不定已经发出,三两天们就能看到,十余日内,就有使者坐催大人离开平壤,接着就是继之以淮军大队,们是违旨好,还是不违旨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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