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汝昌压低声音:“你这是在做什?”
邓世昌沉声回答:“是武职二品,他也不过是文四品赏加二品顶戴。他是淮军陆军营务处总办,是水师。论哪点,要跪接杨莲房?”
周围军官纷纷侧目,都跟看二傻子样瞧着邓世昌。邓世昌就是倔强昂着头,丁汝昌恨恨摆袖子:“回去再料理你!”叶志超只是不以为然回头看邓世昌眼,轻蔑笑,拉起丁汝昌手:“走走走,老哥,咱们上前亲迎莲房兄!”
正说话间,就看见跳板放下,官舱里面钻出杨士骧。他都没穿官服行装,只是件皮裘,外面再加件猞猁皮褂子,头上带着寒帽。飘逸潇洒,笑吟吟拱着手就下船:“曙青,怎和来这
十里地方……属下已经给他们回溜子,让他们派人来接应……属下无能,差点冻僵在半路,误大人大事!”
徐凡眼睛扫,就瞧见李星支着身子坐起,说几句话就只是喘气儿。要不是几个戈什哈按着,估计就硬撑着站起来立正行礼。徐凡眼神动,静静站定,冷冷道:“当兵,就是要在任何气候下都能行军战斗,在可以预见将来,们战场都在这片土地!不管你是南方来,还是北方来……不能适应这种气候,自己想想,还配不配当徐凡麾下,配不配当禁卫军军人?这次教训,不仅仅是你,所有人都要记住!起来之后,写个寒带切身体验报告给!”
禁卫军和大清其他军队最大不同就在于他拥有荣誉感,从平定国而自然带来荣誉感。而呵护培养这种荣誉感延续下去,靠就是更严厉磨练,让他们觉得,他们是始终与众不同!这种精英养成教育,在徐凡那个时代大行其道成功学当中,是少有被他牢牢记住东西。
李星端正坐在那里,肃然行礼。然后才从贴身地方摸出那片白桦树皮,双手递给徐凡。帐篷中几个戈什哈,连大气都不敢喘口。
“徐大人钧鉴,仆等已束装兼程而至,歇马左近浑河畔林家屯。静等引领,不胜翘首期盼之至。”
虽然是炭笔在桦树皮上涂抹,却仍然龙飞凤舞,看就是姜军师手笔。徐凡借着帐篷外雪光看完,将桦树皮搓碎。对着外面大声下令:“收拾行装,随时等待出发,看杜麒麟最快能什时候派人来见!”
※※※
龙川港内,鼓乐齐鸣。引水码头之侧,早就是卫队站得笔直,长把苗子队这军中礼节都摆出来。群北洋武弁,挺胸凸肚站在码头侧,马刺碰得叮当作响,虽然码头边寒风凛冽,但每个人都是笑逐颜开。
眼看得北洋自己开济小火轮呜呜被引进靠上码头。两条兵船陪着开济轮船直开到港口。黑布盘头水手抛锚下缆。才打停轮钟,和丁汝昌并肩站在队列前头叶志超手就朝后面摆。大群总兵副将游击啪啪就打千下来,个个捧着手本,对着轮船都拉长强调报履历,报到最后,又是齐声声喊:“恭迎杨观察!恭迎杨总办!”
叶志超矜持只是笑,丁汝昌却不自然左顾右盼,回头看,就看个人在武弁队伍当中站得笔直。双眉如剑般挑得老高,满脸都是郁郁之气,除邓世昌还有哪个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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