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狂奔,他们总算赶回平壤!
签押房内正在心神不属处理公事唐绍仪下站起来,看着满脸憔悴,眼窝深深,脸色难看徐凡他们。
徐凡已经瘦大圈,胡子也显得黑黑,眼睛里面全是血丝,看着都有点怕人。往日对他们这些文官属下,徐凡总是客气温和,今儿却是从眼睛往外喷着火!
唐绍仪僵在那里,不知道是
重重就摔倒下来。叶忠君只是傻看着。这阵枪声又引起盛军阵纷乱回击,叫骂惨叫声音响成片。四面山头却安静下来,沉默得仿佛无人般。只是偶然有几句朝鲜话发令声音响起。
盛军乱打阵,也停下来,有人就去抢伤号。四面山头黑黝黝,只有寒风掠过。但是死亡就从那里不断送出!这支队伍毕竟是叶志超亲军,也颇有点敢战之士。刚才也打蒙,现在也知道在这个绝地挨打不成,最好办法就是朝来路退出去。回汉城!
几个下级军官已经自发大声下令,想活命士卒纷纷上马,端着枪噼里啪啦朝四下乱打,声口令,已经策马向外急冲而出。看着他们动作,四面枪声才又响起,弹雨如注,放倒不少人落马,但是其他人还是不管不顾朝外涌。眼见要出谷口,迎面雪地动,又是排步枪伸出来,阵弹雨泼过来,差点就打个珍珠倒卷帘。伏击人早就埋伏在这里,看着他们进山谷,只要出来,迎头就打!
仗着拼命突围那点悍勇,只要还能动,这些选锋,有马,没马,都嗷嗷叫着往前冲。眼见冲近阻挡他们火线,雪地上面爬起个个黑影,他们在地上已经事先挖好散兵坑,加上顶盖就是最好掩护。这些黑影都穿着杂七杂八皮袄,可是手中家伙都是崭新毛瑟步枪,枪头上着长而雪亮刺刀,吼叫着就迎上去。几个冲近盛军步兵最先被扎倒,骑兵在大雪当中也冲不起来,特别是这些战马都是长途跋涉天整,马力已经用尽,来得比步兵还慢,看着刺刀迎过来,马更不肯前进,人也落胆,机灵跳下马掉头就跑,笨些儿还在打马掉头,背后就是刺刀伸过来,穿俩眼。
这样黑夜,这样大雪,这样敌人,盛军还有什法子?来路谷口丢下堆人马尸体,血将白地都染红。选锋又朝谷道另个出口冲,结果还是被堵上!这次垮得更快,看对面有子弹泼过来,大家掉头就跑,乱纷纷涌进来,编制也散,号令也没有,各自找安全地方隐蔽。
唯可庆幸,这些叫着生硬古怪朝鲜话敌人,将他们困住倒也罢,再没朝谷道里面开枪,大雪纷纷而落,转眼在人马尸体上盖上层,将所有血迹都掩盖住。只有未死人,受伤马,发出有声没声惨叫嘶鸣。
叶忠君趴在那里,辫子也散,这个时候似乎才恢复点人气儿,颤着声音只是自语:“是朝鲜人,是朝鲜乱党!不是说北朝东学党已经被平?怎又来?”
杨士骧靠在马车壁上,慢慢擦着被子弹擦伤带出满脸鲜血,直直只是瞪着叶忠君:“什朝鲜人,是徐凡!”
※※※
蓬声,徐凡大步走进自己签押房,后面跟着楚万里和姜子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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