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珮纶笑着接口:“中堂,这就不关咱们事儿。北洋能替太后老佛爷做都做,帝党也打击,只要莲房无恙,大家就瞧着呗!现在回书给叶曙青,让他以待后命就完,倒是淮军战力,不可不虑。未闻师老于外可长胜者。北洋主力陷于朝鲜,饷道漫长,朝鲜现在又是内耗外敌应俱全,要是那个有心东邻再有什举动……中堂,要早做筹算!”
他说得郑重,李鸿章却是摆手:“只要北洋水师还在,日本就无奈朝鲜何!这次能签中日续备条约,还不是冲着北洋水师威力?定镇虽然老点,但仍然东亚第,等老佛爷万寿过完,松动点,还是要给水师添船置快炮……幼樵,就按照你意思,给曙青回书吧,告诉他,将莲房消息快点查出报!告诉他句话,要是
,站着却是李鸿章女婿张珮纶,在杨士骧离开之后,向闲散他也只能勉为其难,帮着李鸿章办些文字往来事情。现在张大才子,只是歪着头打量着这部英国公使送蜡筒留声机,看着电木唱盘圈圈儿转着,似乎看入迷似。
不知道过多久,才听见李鸿章幽幽道:“他到底想做什?”
没人回答,李鸿章似乎也不想要别人回答,慢慢儿睁开眼睛,扫眼面前电报纸,满脸嫌恶神色,把将纸片挥在地上。
“这就是淮军!无能,无耻!两万余人,吃这多年饷,这多百战宿将。小小朝鲜乱起,就个个想着缩回来不敢动……就不能朝前冲?洋枪炸炮,历年百万之数投入,对付些乌合之众,就不敢前进,要来电报请示办法?”
张珮纶笑:“皇帝也不差饿兵嘛……本来就不是出国去作战。要是打仗,当官要借饷,要安家银子,士兵要恩饷,抚恤都要议好,攻守次,还需要赏号预备。军官有家眷随营,男人在前方领饷,家里还要同样发份饷,这些都没议好,大家伙儿怎能打仗?就算平乱,也要朝廷谕旨,北洋银子堆上去才算啊……谁会平白无故开兵,闹出堆死伤,婆娘哭娃娃叫,不就是这个道理?”
“那徐凡怎能挥兵而平朝鲜之乱?”
“他二百五嘛!”李鸿章问得快,张珮纶回答得也快,脸上笑嘻嘻。
“这家伙,到底想做什?莲房音讯也无……”
张珮纶笑道:“这还不明白?徐凡闹出这大动静,就是为要挟朝廷嘛。朝鲜乱局日未平,他就日不能离开朝鲜。才签中日续备条约,老佛爷万寿就在眼前,中外瞩目时候儿,要藻饰太平……老佛爷这个时候说不定也在后悔闹出这大动静,糜费这多银子钱,把徐凡逼得太紧。下面只要他借口出来,要等待朝鲜平静才能上路,上面儿只会好言抚慰……莲房不必担心,徐凡再不会动他。伤莲房,北洋毕竟是个团体,到时同仇敌忾,真冒死进逼平壤,他能怎样?现在做到这个地步,正是恰到分际。”
“看不透啊!”李鸿章长出口大气儿,按着额头只是叹气儿:“眼前关口徐凡能过,但是已经是招致整个天下侧目,这样谁都知道他是有野心人物。更难以驾驭,朝鲜乱事迟早会平,老佛爷万寿也迟早要过完,到时候,他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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