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朝坏处想,因为越想越是心寒!
中堂现在满足于他外交成就,绝听不进逆耳忠言。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说这个……眼看着就是老佛爷万寿,似乎切歌舞升平,除这朝鲜小小波折……
他越想越远,已经想到当前朝鲜局势还有徐凡手段,他也不明白徐凡为什要苦苦支撑……
北洋水师现状,陆师骄横懦弱,叶志超轻狂,中堂自得,还有徐凡翻云覆雨手腕,那条条朝着北朝鲜输送物资货轮……
突然道闪电在丁汝昌脑海当中掠过,像是劈开切迷雾。
来,别人不说,说!
军门,现在咱们北中国腹心之地老底子都掏出来,旦事败,不是海疆震动事情,而是整个京畿都会动摇!”
刘步蟾当即就叱喝:“胡说八道,滚下去!”
丁汝昌却伸手阻止刘步蟾话,沉声问道:“真有这危险?”
邓世昌神色肃穆,望向远处,半晌之后才低低开口,声音里面全是压抑痛苦:“……到时候,只是有死而已……军门,咱们孤心苦诣建这海军不容易,培养点人才不容易,还求军门大人向中堂痛陈,想法子预备,到时候能给海军留点种子!”
难道他是在撑着等到大变再起,北洋陷于危难,朝廷陷于危难,他拼命整军经武,积累实力,就等着在那关头,成为中流砥柱?
曹操!
可到那个时候,只怕他还盼着出现这个心地深沉中流砥柱!
寒风之下,丁汝昌却满身大汗,转头只是看着邓世昌。
要不要,去拜会那个年轻家伙?
“中堂……中堂……”丁汝昌淡淡苦笑,也转向远房。海天线上,已经看不到刚才那条货轮,只剩下条长长烟柱。
他头也不回,低声发问:“正卿,听说你和徐凡很熟悉?”
他没有听邓世昌回答,只是向四下缓缓而视,七千三百吨铁甲艨艟巨舰,每海浪拍来,似乎都被舰首金龙撞碎,溅出万点雪片。头顶三角黄龙旗猎猎而动,还有他丁汝昌提督将旗。
这个水师,倾注他后半生心血,他也完全明白,这水师就是北中国依靠!
海军人,是少有睁开眼睛看世界人。对眼前局势,他们也有着更清晰认识,东邻变法不过三年,就敢于出兵台湾。朝鲜事变,波接着波,背后无不有这个国家影子。现在这个小国又在拼命添船造炮,难道就满足于个天津续备条约?看着大清如此袒露出柔软腹部,就真能忍住不来咬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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