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士成主意,是最好法子。能让北洋保持主动,又能将徐凡顶上第线……可是,日本人真会来?要是他们不来,淮军却回来,那可就是大笑话儿!
这段时间,小日本东洋人不要太老实,往日小小捣乱几乎绝迹。中堂交涉也无往而不利,应该相信中堂判断……
他不停在说服自己,可总觉得有层乌云压在心底,呼吸为难。
算,自己个才丢脸人,不要再搅和……万事,有中堂呢。
李鸿章已经起身,摇摇摆摆离开签押房,忙天,老头子想歇。出门
请他将折子直接转递到老中堂面前,要不然,中堂现在忙着万寿事儿,还不知道什时候儿看呢。这折子也和他直考虑问题暗合,所以毫不停留就马上送来。
李鸿章忙完,精神头有点使过头,坐在那里有点犯晕。瞧着杨士骧捧着现在朝鲜奉军提督聂士成折子,心里实在有点不想看。却不过杨士骧面子,终于懒洋洋接过来,打开漫不经心看眼,当下就哼声:“添乱!”
杨士骧早就知道这个折子内容。上面词句甚至都背得出来,聂士成个武夫,居然也有这样眼光!对聂士成激赏,也是他将这折子亲手转上原因。
“……军本奉命平韩乱,驻扎日久,疲玩不堪。更兼饷乏,军心不振。以数万北洋虎贲孤悬于韩地,水师转运馈送,犹嫌不足。陆师既不振,水师且无备。倭人窥伺韩已久,旦有事,恐有标下等不忍言之事!
韩境之内,徐凡军足以镇抚。或可留兵三千,控遏汉城足矣。大队接济内渡,以成本固邦宁之势。若韩有事,徐凡人当之,而北洋可收转运之效。若倭人侵之,徐凡则当之。两败俱伤之际,陆军出九连城趋平壤跗其背,海军战舰大队塞仁川扼其吭,彼时必可鼓破之也。若然无事,诚国朝之大幸。
标下得之愚,尚祈中堂睿断。”
看杨士骧想说什,李鸿章却不给他这个机会,扬手道:“莲房,朝鲜事情,你就别再操心……现在大事儿,是太后万寿!”
他眉毛挺:“要不是淮军大队在那里,小日本最近怎这老实?要不是北洋水师巡哨黄海渤海,小日本兵船怎连面都不大敢露?撤回来,是省不少心,可是万朝鲜出乱子,给老佛爷万寿添个没脸,那咱们成什?在大清做事道理,就是要让上边儿开心,少添乱子!”
看杨士骧脸涨得通红,李鸿章也觉着语气重点,脸上挤出点笑:“莲房,知道你记着徐凡折辱呢……可是现在是真没法儿动。淮军回来,非得先补饷不可。现在哪来钱?动就不如静算……再说,旦淮军回来,小日本又不过来,那不是把朝鲜丢给徐凡?那还成什话?就这定,淮军不动!”
杨士骧只有点头,他也知道李鸿章说全是道理,可是总觉着有点七上八下。这些日子考虑,淮军态势确太不利。不利到带兵将帅都嗅出来程度!旦有事,淮军毫无疑问将直面日本人,而徐凡在北,就是进可功,退可守地位。到时候不仅不能将他怎样,说不定这小子还会得个大彩头……想着徐凡得意样子,他就添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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