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指挥疏散动员,实在是倦得很。本来还半靠在签押房内行军床上,看着份份袁世凯转送来情报,不知不觉就歪过去。
小睡当中,却全是支离破碎梦境。仿佛又回到穿越之处,在草原上面跋涉。惊雷闪电在他头顶不住炸响,还有那个穿越时候,自己隐约听到声音:“给你这个机会!”
“妖梦入怀啊……”
徐凡披衣而起,走出签押房。溥仰直守在签押房门口,全副武装双披挂,看着徐凡出门散步,忙不迭带着几个戈什哈跟上。
今晚月亮很大很圆,从徐凡公署向外看去,不远处就是大同江畔他们新建码头。条条内河木船火轮,这晚,还汇集于码头之上。队队人,背着统式样包裹背囊,神色惶惶等着上船。每个人大概都知道自己去向。或者去上海天津广州租界,那里已经租定房子,可以继续他们学业。或者去绥远关外安置,有大盛魁照顾,可以勘察下矿产,探讨在那些地方建立工厂矿山可能性。或者还会去南洋,在那里有南洋李家照顾,可以学习商业运作,可以进南洋李家投资开办新工厂!
衔名就单送上去。
这个时候儿看着这混乱景象,看着这汉城短短年第二次备火,看着这沉沉黑夜熊熊烈焰,满地尸首,大队大队淮军,左宝贵还有什不明白?
“有得打?”
“尽人事听天命吧!看中堂如何指挥……可是信不过杨士骧这小诸葛!水师在,也许还能平分秋色,如果水师不在,朝鲜甚至本土安危,就要看……”
说罢聂士成沉沉叹,也不理犹自在那里急得跳脚叶志超和马玉昆,翻身上马,带着戈什哈就要离开。
他们当初被徐凡从各个地方连哄带骗挖过来,到朝鲜这个贫瘠地方。和禁卫军同经历那多波折,学到那多东西,正被詹天佑詹大人詹老师工业化救国理想忽悠得浑身热血沸腾,准备甩开膀子大干时候儿,现在又要告别朝鲜,重新安置。
人群当中有人低声呜咽起来,那是想起有好友在朝鲜,bao乱当中牺牲事儿。不少学徒技师,在考察,在建设,在勘探时候,撞上那次东学党,bao动。搞建设也有牺牲!
再瞧瞧他们宿舍学堂,不少都是这些学生在大冬天干打垒建起来。现在就要离开,前路茫茫,不知道再会何日。世界才为他们打开扇窗,难道还要再回到那个死气沉沉黑屋子里面去?
不知道谁低低喊起:“不走!不走!有谁敢动咱们,拿枪跟他们干!”
人群当中骚动起来,这些日子直在码头指挥疏散詹天佑忙走过来。他眼窝深深,眼睛里面全是血丝,胡子老深。每送走批学生,每疏散批设备,詹天佑都要大哭场!这些全是工业化建设种子啊!虽然是疏散安置,但是徐凡地位风雨飘摇,日本
左宝贵呆呆看:“……看什?”
“就看北面那位细看涛生云灭家伙,是不是当真有扶危定难本事!冠廷,运气好话,咱们朝廷忠烈牌位上面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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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声,在北朝鲜大同江畔,响起声旱雷。
徐凡猛从自己行军床上翻身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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