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调已经迟滞下来,仿佛个字个字在朝外挤,眼睛也看向远处:“气运衰微,时逢末世,有心豪杰,只有应运而起!不是为己权位,而是让这样耻辱,不要再重演!”
徐凡巴掌,重重拍在桌子上,那纸满是自得话语电谕哗啦声被激到地上。
楚万里静静瞧着他,似乎在分辨徐凡这话里到底有多少真心诚意,最后还是淡淡笑,语调也严肃起来:“属下追随大人,不就是为这个?”
徐凡拍拍他肩膀,两只岁数差不多狐狸大眼瞪着小眼,最后还是徐凡转头:“瞧着吧,看北洋淮军,还能闹多少笑话儿……半月左右,们
凡隐约记得历史上面叶志超讳败为胜,虚报牙山大捷。虽然那个时候历史他记得有点七七八八,不能太做数。可是这份叶志超战报明眼人看就知道不对,哪有打胜仗,还放弃牙山这种屏障仁川要地,丢牙山,仁川已经无险可守,仁川再失去话,汉城两万五千淮军就只能指望徐凡来收容他们,补给他们!
楚万里也拿起这份电谕,颠来倒去似看非看,嗤声笑:“朝廷可是信,也煌煌对日宣战,咱们还说什?至于李鸿章李老中堂,他现在是宁愿相信这些……朝廷和北洋李鸿章,现在也只剩下这些虚妄信心罢,这点信心被戳破,还能剩下什?”
徐凡重重捶桌子,甲午战事起来之后,他就觉着自己比以前亢奋许多。巨大精神压力,还有兴奋,让他现在比手划足姿势都比以前大许多,楚万里离他距离都比平时远些儿,省得误伤。
各个部队现在全部进入阵地,或者在最高等级戒备中,所有粮弹物资都已经到位。该展开战线也已经展开,对于部队长和参谋本部来说,剩下也就是等待而已。
所以楚万里这个领衔参谋本部禁卫军智囊才能在这里和徐凡闲磨牙。
听楚万里这说,徐凡也自失笑,这些日子好像弦绷得是有点儿紧,搞得自个儿都是脸深仇大恨民族英雄模样儿,还对淮军恨铁不成钢起来……他不是就盼望着这天?
他拍拍巴掌:“朝廷都发话,还有什话说?作为领四钦差朝廷重臣,还能不奉命唯谨?自然只有小心确保淮军后路,负担转运之责……只是这来,李鸿章该找商量吧?朝廷上谕有没有说,和李鸿章谁主谁副?谁是话事老大?”
徐凡说着忍不住就冷笑起来:“……还不如听李鸿章呢!可惜帝党又舍不得把推到李鸿章怀里,生怕增大李鸿章势力,干脆这样糊里糊涂……整个大清,对着举国体日本,有没有个完整应战计划?前面儿讳败为胜,后面儿团浆糊。想打赢?除非做梦!”
楚万里瞧着徐凡,淡淡道:“大人,这不就是您期望?淮军不烂,朝廷不烂,怎显得出们来?大势如此,正是禁卫军奋发之时,下面,不就全看们?”
徐凡缓缓站起来,认真看着楚万里:“再怎样,不管做如何打算,谁能希望这片国土上当道人,真烂成这样?大清……真是不行。你清楚,清楚,禁卫军上上下下也都清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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