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逆不道,大逆不道……”在唐绍仪心中,只是反复着这样话儿。可是不知道为
惨,远在北京当道诸公还不知道自己正走向深渊,哪怕他总是怀着不怀好意心思,也就是觉得不爽!
丢人啊,真丢人啊。对自己匍匐两千年个小国,就能将自己国家打得这惨,还有帮人在那里上窜下跳得得意,浑然不知大难将至!
听着徐凡吐出口浊重气息,唐绍仪头也不回看着钓竿:“大人,又怎?还是放不下?”
徐凡苦笑道:“不想看,也得看!咱们或迟或早,就得交兵开火,淮军好歹说还是友军,打得这丢人,上面儿还自感觉良好……你有没有瞧见电谕,就差命令受叶志超节制!现在汉城周围险要全失,叶志超已经带着盛军主力,远远在汉城以北二百多里地方,号称要为死守汉城左宝贵为后劲……见他妈鬼!可是朝廷就是相信!日本人暂时顾不上料理他,要先拿汉城,要将朝鲜王室掌握在手中。恨就是叶志超无能,你他妈就是要逃跑,也把李王和王妃掌握上啊!连个朴泳孝都搞不过,逼宫胆子都没有,让朴泳孝等在汉城准备另立新君!等吧,再等几天,什都瞒不住时候儿,就看看那些人嘴脸吧!”
唐绍仪本来不想招徐凡说这些,但是听他说,也只有声苦笑:“大人,还是指望您当朝鲜中流砥柱吧……属下就是想不明白,圣上……圣上蒙蔽于下倒也罢,李中堂是什样人物,怎也被叶志超这样人蒙蔽?”
徐凡发泄过后,已经好很多。自从权位越来越高之后,他也少有这样失态时候儿。不过这个时候,再还没有开兵见仗之前,并不妨碍他恢复愤青本色——也是他前世最拿手本色。
“李中堂……李鸿章已经是没有退路……他怎能看不出叶志超大言?开始或许蒙蔽,现在也早明白。现在就是他北洋独立挑起这个担子,帝党又视他为眼中钉,只要他大败,随时就可能被分化北洋权势,前后皆敌,他也只有撑着……这个重臣,当得苦啊!”
徐凡脸色落寞,他现在大小也算是个萌芽中军阀,对着这个前辈加上大清第军阀头子,自然有份同病相怜。他站起身来,看着江水:“李鸿章既然退不得,就只有撑下去,他不能戳破叶志超谎言,反而会加大接济力度,说不定还会求上门来,只有通过这里,才能有效补给叶志超……他就要赌上北洋水师,确保从旅顺烟台等基地,到据守大同江口水路,掩护海运……北洋水师就要出击!到时候,就是场海殇啊……”
唐绍仪呆呆听着,颗心只朝下沉。忍不住就站起来:“大人,有挽救余地?”
徐凡淡淡笑:“……已经准备那久,少川,就陪博这把吧!到时候,要不就是让天下震惊,要不就是咱们也跟着烟消云散!说起来也许是大话,要挽这国运!……时代大势,浩浩奔流,甲午事起,人们大概也会明白,这圣君在上,也许靠不住吧?也许还有反复,但是当每条路都断绝时候,少川,你又会选择怎样做呢?而整个大清,又会在这奔流时代中,做出怎样选择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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