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展阶已经站起来,在邓世昌经过他时候,不知道为什,他突然心头热血涌:“邓大人,带上船吧!生是致远人,死是致远鬼!”
邓世昌立定脚步,轻轻笑:“胡说八道!”
他拍拍周展阶肩膀:“替咱们守好老家,守住点种子!告诉那徐兄弟,以后再造条更强大兵船,还要叫致远!到时候,你再来带她!”
他身边那些水师将领,这个时候也早没和邓世昌隔阂,纷纷笑闹:“可别忘经远啊!”
“现在扬威又老又小又慢,老子早就不满意,告诉你们徐大人,新扬威最少要八千吨,能跑二十节,大炮要十二寸起码,速射快炮给老子装得象刺猬样就对!”
东’‘利运’‘海定’五轮,装载有援助朝鲜盛军余部四千人,刘盛休大人统带,直赴大同江口,掩护驳运人员和物资之后,再朝旅顺回航,在那里检修之后,再回烟台,军令已下,诸将宜乃厉诚!”
诸将还是言不发,中堂愿意断送他北洋水师,还有什办法?就算这次不撞上日本大舰队,只要叶志超还在朝鲜,还没被查办,他们这样护航任务就要不断进行下去。直到海上最后会战爆发!
“遵上谕,遵中堂宪令,遵军门钧令!”底下人又整齐喊声。
丁汝昌这个时候才招手让大家坐下,满座扫视圈,他脸上浮现出来已经是淡淡笑容:“各位,大家共事场,丁汝昌以前有什多有得罪地方,就以后再算罢。这次不是为丁汝昌,是为中堂大人!要是还能回来,向大家磕头招陪……水师公中款项还有些结余,大家去分领下吧,就当安家,帐房那里有名单……”
他转眼看到周展阶,笑道:“玉堂,见面就没有错过,这次徐军门大力援手,兄弟是极感激,贵军上下,也有份赏号,还请老哥去具个领字,水师上下,也就这点心意……兄弟带船在外,这根本安危,就全拜托老兄。”
“邓大人……”周展阶想哭,没敢。军人这个时候流马尿就太丢人。
邓世昌已经转身走开,最后只说句:“们去死,就是要告诉天下,旧路,已经是尽头!”
在这些大步走出去赴死人身后,丁汝昌已经闭目向天。
周展阶还没说话,邓世昌已经站起来,朝丁汝昌拱手:“军门,咱们不是为钱打仗,也不是为中堂,就是为骨头里面那点血诚!其他话也不多说,军门将致远还给,让邓世昌有个死所,已经是天高地厚之恩!请军门放心,邓世昌定死在你前面!”
此言出,斩钉截铁。
堂中稍稍安静下,有人接着缓缓站起,经远号管带林永升,镇远号管带林泰曾,超勇号管带黄建勋,扬威号管带林履中……个个北洋水师将领站起。不管他们之前有多少意气之争,又曾经为在这俗世沉浮做什,这个时候这些水师骨干将领对望眼,都是笑。
“钱这时有什用?唯后悔就是,咱们水师没有更多船……军门,来生再见吧!”
丁汝昌坐在上面,老泪纵横。堂下诸将,没有站起来寥寥无几,坐在那里已经呆若木鸡。站着将领,朝丁汝昌肃然揖,转身大步就走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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