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徐凡早已捶胸大恸。
溥仰立刻在他身边将他扶着,聂士成作为在场淮军首将,忙不迭冲过来也将徐凡扶住,流着眼泪劝慰:“大人,邓大人泉下也是心感!就是冠廷兄他们在天有灵,也都看着大人!们这些败部,就等着大人带们复仇!”淮军上下,基本上都知道徐凡和邓世昌交情,这个设祭大哭,说不感动那真是假。
聂士成话出口,周围淮军将领纷纷应和。现在局势虽然还看不大清楚,但是毫无疑问大家伙儿要暂时在徐凡手下当差。李老中堂能不能撑持住还是两说,万徐凡起来老中堂倒下,按照这家伙手腕,未必不是个靠山……大家火候可要看得老些!
徐凡咬咬牙齿擦干眼泪,又肃然向着招魂灵位礼,拍拍聂士成,大步走向自己基本班底。那排军官早就站得跟线样直。看着徐凡过来,队头李云纵声口令,所有人都啪立正,目光全部投射过来。
徐凡咬着牙齿,冷笑道:“小日本将们兵船打沉,兵势大张,水陆此时可以并进。禁卫军现在处处皆敌,孤悬在朝鲜隅……大家说吧,们禁卫军该怎办?”
然被个小小日本打成这样。对上更强西洋人又该怎办?老兄,看来们只有当亡国奴份儿,象波兰被罗刹国灭。国民只能走路中间,怕你走旁边偷商号里面东西,见着罗刹人不论是最小兵丁还是乞丐,都要脱帽行礼……到那个时候,不如死!”
“国朝要个英雄来挽救!”
“瞧着吧……瞧着吧……”
※※※
“惟光绪二十年八月初七,海涛翻涌,层云低垂。铁甲巨舰交于海上,火炮轰鸣雷电大作……”
“血战到底,惟死而已!”
这些军官雄壮而整齐吼声让旁边文官还有淮军将佐都是抖。
“好!”徐凡大吼声,半转身指向南面:“上万日军,也许再加上更多援军,正大举而来,想将们击败,驱逐,消灭!而们就要让他们碰死在这条死线上!禁卫军就是中华中流砥柱,们死死为国家守住这个屏藩,将气运挽回来!要让朝鲜,变成日本鬼子国殇之地!
……诸军皆败,门户大开,人心惶惶……在这片海东之地,还有徐凡教养出来群铁骨汉子,在为这个国家守候住最后点光明!”
他几乎用尽全部气力在喊叫,震得周围淮军军官面面相觑。这徐凡好大口气,真是个亡命二百五!但是不知道为
所有人都肃然而立,听着徐凡低低念着祭文。排枪兵全副武装,扶着步枪站得笔直,遥向西方海天。
“……公呼之‘撞沉吉野,或有线生机’,致远兵船,鼓起残躯,毅然而前,百弹击之而不稍却。敌百计无奈,施以鱼雷,则公亦千古!平壤别,从此天涯。仆既后死,惟有前行……徐某誓不与倭寇共戴天之下!
邓兄,邓兄!魂兮归来!遥向西方,归公故土!呜呼,天苍苍,海茫茫,洋上有国殇!”
徐凡肃然立正,笔挺行礼,脸上已经是泪流满面。淮军残余将佐上下,想起陆续殉国同僚,无不泪下。
排禁卫军士兵在低沉口令声中,举枪向天,连续三响。枪口白烟升起,转眼被风吹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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