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官不想打,咱们当兵不就只有跟着?将来回家,这张脸藏包袱里面吧,没法见人!死后进不祖坟,见不得祖宗!”
这些盛军溃兵路跑路骂骂咧咧,声浪起伏不休。整个混乱队伍当中,只有当中队数百人,阵容整齐,逃跑溃兵也刻意和他们保持距离。这队伍外围都是各级军官亲信戈什哈,满头大汗骑在马上,只要有溃兵经过乱他们队列,就是挥着马鞭乱抽,人人经过他们身边都是抱头鼠窜。戈什哈里面围着就是二百多名各级军官,人人都是脸色铁青,有人烟瘾犯,那是脸色乌黑,趴在马背上面有气无力。多少士兵都丢手里大枪,这些军官倒是武装整齐,人人都是佩着洋短枪,那些戈什哈们背上也都是毛瑟背着。
在这些军官最里面,正是杨士骧,叶志超左宝贵三人。叶志超左宝贵脸心灰意冷神色,而杨士骧却是目光炯炯,只是抿着嘴唇在马背上看着前路。
三度溃败,军队也不能称之为军队,大家都是为挣扎出条性命勉强汇聚在起。叶志超和卫汝贵算是看明白,杨士骧说什让徐凡败,他们再整顿起盛军扼守中朝边境,戴罪立功……现在他们还能统带起这支军队?或者说,这还是支军队?
杨士骧心意已经很明白,他根本没有想力挽狂澜心思,就是想让大家块儿败得不可收拾!朝鲜惨败,就算朝廷要追究责任,这些文官还能扯皮打官司,把失败原因望聂士成,望徐凡那里推。到最后,估计也是法不责众……到时候拿出来顶缸,还是他们这两个武弁!
聂士成跑!上边儿军官到底怎回事?路只是跑,什尊严勇气纪律号令都没有,要是大家和他们样都是见着敌人就撒丫子,倒也没什。可是偏偏还是有那多汉子,牙齿咬就顶上去,他们退下来时候,看着慈山主阵地烟火,听着密集枪声和喊杀声,不知道为什,就是觉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!
队伍当中,嗡嗡议论声音直没有停歇,到处都是。
“跑,跑他妈什跑!仰东入X,说是退下来有人接应,安州有吃有喝,什都他妈没瞧见!”
“还吃什呢……真到安州,碰到那些禁卫军,咱们有脸要吃?”
“老子是真想放两枪,那好地势,聂军门在正面顶着,老子是真不想退,从汉城路跑过来,生生不见万弟兄!还跑,跑不够是不是?”
可是他们也不能和杨士骧翻脸,家眷子侄,还有那大家业,都在北洋体系内。还想中堂和杨莲房看
“当官没良心!除掉头就跑,他们还有什本事?个个搂银子手长,跑起来腿也不短!”
“这不是又瞧见叶军门和卫军门?还有那百多和他们起回国总爷,怎又回来?”
“听说是中堂发赏,不让咱们淮军给徐凡卖命,聂士成背叛中堂,闪他个好看……咱们队官,那天晚上对着烟灯,照半天银票!表弟是他戈什哈,瞧见,四恒章子,不知道好大张票子!”
“这是国战啊……中堂爷怎这糊涂……”
“兵随将转草随风吧……咱们吃中堂爷那多年饷,他犯糊涂,咱们只有陪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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