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绪微笑,温和看着他老师:“老师,你知道朕是离不开你。”
天语温慰,翁同禾眼泪都下来。
“老臣敢不死而后已!”
光绪笑,又皱皱眉头:“调李鸿章威海诸军,还有山东巡抚李秉衡诸军入卫直隶京师,办得怎样?”
翁同禾笑:“军机那些大臣,这件事儿也是不敢阻挡,上谕已经明发……虽然已经查明,日本人不过小小侵扰下大沽,但是直隶是圣主居亭,焉能有个三长两短?诸军已经先后就道,几日内就可赶赴直隶各汛地。等着辽南大胜,看日本人还敢进逼直隶否?”
当满洲奉天将军……大清啊大清,二百多年,是不是真气数干净?
※※※
“辽南……辽南……”
光绪举着蜡烛,在玉澜堂内看着新挂起来地图。辽南那里,密密麻麻标满诸军名号。
翁同禾也同样举着蜡烛,弯腰站在光绪身后,替他多照着点亮儿。
光绪先是点头,再是摇头:“李鸿章可恶!辽南诸军,朕催他解饷械数次,竟然是动也不动!真以为朕料理不得他?战事完,他这个误国之臣,就要拿掉!协办大学士,北洋大臣,直隶总督,都要拿掉!让他留着伯爵回家养老!老师,他担子,就给你挑起来!”
翁同禾生事业,无非要是站在人臣顶峰,顺便将李鸿章这个老仇人整下去。当初后党靠不上,才豁出去死死站在他学生皇帝这边。听到光绪这句话,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,为光绪碰死当场心都有。抖着嘴老泪纵横,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光绪也明白翁同禾心思,看着老头子感动。这种恩出于上,操控切感觉竟然是好得非凡。他挺着干瘦身板儿傲然站在那里,等着翁同禾深深拜下来,才走上前去亲手将他扶起。
这个时候,翁同禾再无什说,行礼就要告辞:“皇上,老臣去军机处守着,再给辽南诸军加把火候,盯着军机不要弄什鬼,再给他们多发几个大气儿廷寄,皇上许赏赐,也赶紧颁下去……”
半天之后,光绪才放下蜡烛拍拍手,心事重重吐口气:“二百多个营,其中宋庆、丰升阿,依克唐阿这三支军经练营头就有六七十个。这多人当在那儿,日本人怕是出不辽南吧……徐凡再赶到……”
“大胜可期!”在徐凡任职奉天将军位上赢阵翁同禾,虽然面容憔悴,可精神头儿却好得不行。
光绪淡淡笑,青白脸孔上也浮现出丝潮红。虽然心情不错,但是长久压抑,让他再高兴这眉头也舒展不开。
“不枉朕殚精竭虑操持这场战事啊……只要辽南胜,什都好说……”
翁同禾微笑:“皇上,此战胜,日本人就再无余力进逼。天下也就都明白,是圣主在位,才赢这场战事!皇上正可借此机会大加振作,权操于上。小小日本归政之后,都兴盛如此,咱们大清只要皇上掌总,还怕什洋鬼子?到时候老臣心事已,皇上可以引在野新进如谭嗣同等清流入朝,大加兴革,将朝堂换分面目,那时候,谁还能拦着皇上?老……也不过就是在颐和园子里悠游荣养罢……谭嗣同,忠心还是很有,班误国老臣下去,还怕皇上当不大清中兴名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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