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人对望
眼，都挠挠头。这种大事，几个人都偷偷儿
给京师朋友写
信，到时候可千万别站错队。而且复起之后想要位置，也要预做准备。就是昨天场高会，酒酣耳热之间，背后又是琵琶声玲珑，有没有发什
豪言壮语，也当真记不得。不过这个时候还能不顺着谭嗣同话说？
“复生，尽管放心，
们虽然不才，也是附骥尾行大事人，怎会张扬出去呢？”
谭嗣同笑笑，肃然站起，举起杯酒，遥遥向北而祝：“但愿此事顺利，切心想事成！徐大人所向有功，翁中堂弥缝切。能在此危局当中，挽狂澜于既倒，拯大清末世之气运！若大事能成，谭嗣同命，何足挂齿？”
语调沉沉，有若金铁相击。几个人朝谭嗣同望去，就看见他这个时候，两行泪水，已经潸然而下。
“徐凡哪徐凡，你可千万不要负圣
”插话又是个二十还不到年轻人，名字叫做林旭，福建人，十三四岁就有诗名，十五岁中秀才，十七岁乡试又是举人。出名神童，也是清流后起之秀。最为崇拜谭嗣同，给谭嗣同招揽进大清时报之后，刻枚印章，干脆就是复生门下走狗几个字。听见杨锐夸奖谭嗣同，摞起袖子就附和：“如果不是复生兄有经纬天下才具，翁中堂如何敢行此断然之事？兵谏者，古已有之。若非马嵬兵谏明皇，怎会有肃宗灵武即位，中兴唐室，延续李家百余年江山？可是全天下，能御徐凡这海东大帅者，非复生或有何人？此次中兴事业，复生兄和海东徐帅文武，当时国朝中兴名臣！”
听到林旭以马嵬做比较，旁边几个人轰然叫妙。
“文宗皇帝身后，可不是也留下个杨贵妃？”
“单单是杨贵妃也罢，不过惑主而已，偏偏还是个武则天！”
“非复生兄出此奇计，翁中堂怎能为圣君指出此条明路？”
众人夸赞，谭嗣同只是微笑摇手：“禁言，禁言！拿杨玉环比较，也太惊世骇俗些。大事未成，们不可妄言。现下还是坐等消息为妙——不过思来想去，徐凡必行计，而从辽地到北京，谁还能阻挡徐凡这支虎狼之师入京？————当有八成把握！徐大人素有忠义之心，当是国朝名臣，至于呢，心事已，就在这里办办报纸，也舒服得很。人都懒，还说什国士。当当海上陶渊明，也是生。”
听他谦退话语，几个人大是不服。
“复生，你若不出，奈苍生何？”
“复生，你格局气量，断断非个陶渊明能限量。文华殿大学士，领班军机大臣，怕是跑不吧？中兴大功，在这里说句晦气话，复生百年之后，谥号个文字是稳稳。曾国藩公，也不过就谥个双字文正！”
谭嗣同不过笑，掰起手指头：“电报发到辽阳，是两天前，徐大人接电就应该启行。圣君在上，下就封徐大人个奉天将军，这是多大知遇之恩？徐大人断断不会忘恩负义，只有粉身以报。估计，回电也该过来，就是今天！十天之内，禁卫军应该兵临北京城下，到时候，就该大事济矣。……诸君，这十天当中，们就在这里坐等，万万不可走漏消息，坏大事！轻重缓急，大家应该分得清楚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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