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国破已如此，
何惜此头……谁都不想着皇上，谁都不想着这个国！降
，都降……徐
凡，你降不降？现在你可好，朝鲜，东北都是你
。你想要不就是这个
？日本人也要高看你眼……降吧，都降吧……当你东北王，成就你身功业！
还读什书，办什报，当你什走狗？去北京领罪，死也死在皇上面前，死也和老师死在块儿！”
谭嗣同虽然有些书生气，但是绝对不傻。和徐凡打交道也够多。这些日子风潮卷动，徐凡这些年举止前前后后在心中翻过。也该想明白不少。
怎瞧着，徐凡也不像是大清忠臣，所有权力功名，都是他拿脑袋去赌出来，拿到手权力，也决不肯撒手。到底想干什，朝坏处想也能猜出不少。说重是曹操，说轻也是想当藩镇。从他角度着想，这个时候还有什打头？中枢越弱，他越能崛起。眼睁睁看着朝廷投降，他顺势割据东北，实力越完整越好，何苦再和日本人打个尸山血海？这些兵，都是他手脚攒出来！
他如果要继续打，以人之力战整个日本，能不能打赢另说，就算打赢。除他名声上升之外，其它没太多好处。实力耗掉。而在世人心目当中直主战光绪声望将比他还高。他打赢也就是帮助光绪咸鱼翻身。为平衡徐凡权力，也只有再把光绪和所谓帝党君子抬出来。在光绪恢复部分权位情况下，徐凡再无造反可能，要不然只能被全天下当作乱臣贼子。跟着慈禧块儿投降，将来他后党狗咬狗，谁都懒得关心。说不定还指望他多点呢。
不下楼，只是让工友们不断将酒菜送上去。报务他是丝毫不问，每天只是喝酒喝个酩酊大醉，偶尔长歌当哭，闹得楼下工友都不知道谭先生发什痰气儿。
谭嗣同胸中苦闷，无人得知。
作为在野清流之望，这次甲午战事北京城内风云变动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，他卷入是如此之深。正因为如此，他内心之痛，才是如此之大！
老师翁同龢，被锁拿。份份写着请罪折子。
同道文廷式、张仲忻等，被锁拿，同样在写着请罪折子。
说到底，为自身权位计，他又何必继续打下去？他没有出现在北京，也不会再战斗在辽南！
越想下去，谭嗣同脑海越是清明。想用酒将自己麻醉，却越喝越是明白。
关这报社吧，再也不给徐凡当走狗马前卒，萧然身，到京师领罪，和皇上师傅死在块儿，悬首国门，看着大清垮下去，看着徐凡怎得意洋洋进北京城，篡这个天下！
他下定决心，正准备拍案而起。这个时候却听见轻轻响起敲
他衷心期待圣君光绪，此时已经完全架空。正在慈禧面前唯唯诺诺听命，份份发着求和诏谕。
而徐凡，他直以为可以相信，可以依靠这位半恩主半朋友人物。在对他寄予那多期望，他却没有出现在北京城。翁同龢他们等来却是李鸿章！
大清，降。
华夏，降。
书斋当中，酒菜狼藉，到处都是垃圾。多少本书都被撕碎，多少支笔都被折两断。往日衣衫修洁谭嗣同脏兮兮蜷在椅子当中，只是深深抱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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