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时候,这些沉默百姓,也会为面旗帜这样欢呼激动?
恍然间,他似乎又回到平壤,漆黑夜空当中每每向南向北望,总能看见夜空深处泛起火光,还有隐隐约约传来枪炮声。队队从各处调来禁卫军,跟着这面旗帜,义无反顾冲向前方。这些禁卫军士兵疲惫,憔悴,可是无人停留。
徐凡回师安州,他曾经指挥民夫与他会合,在陆上进行补给。而徐凡就在那面旗帜之下,同样疲惫憔悴,背着步枪和士兵们起行军,回头告别时候,只是淡淡朝他笑。
据说,在安州前线,他举着旗帜,走在最前面冲向日军阵地,背后是道道不可断绝铁流。
徐凡跋扈嚣张,他不是没有
意思,只是苦于不知道怎和统兵徐凡联络上。他协助唐绍仪坐镇平壤,文电往来几通,顿时就扯上皮条。李鸿章垮台确实消息传来之后,他绕室彷徨夜,终于建议唐绍仪以徐凡代表身份,抓住机会,冒险浮海,插手北洋!李鸿章留下这些基业,能抓在手里,就得赶紧着手!
封电报过去,守着李鸿章留下基业盛宣怀立即回电,极愿与少川兄和幼樵兄晤。再封电报,通过大清海关税务监督赫德关系,联络两条进驻天津护商护侨英国远东舰队兵船,再加快速商轮条,浮海而过,接着他们上船来津。张佩纶确眼光准,下手快,更兼手眼通天。要是单凭徐凡自己,他还在辽南苦哈哈整顿部队,布置战线,准备和小鬼子死磕呢。等想到要收拢这番基业,说不定朝廷派来人,早就将北洋吃个七零八落!
可这大势时运,也是徐凡路步步是血,自己争来。
运来天地皆同力——李中堂这后半生蹉跌,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运到底如何争取?甚至不知道,这运数到底是什?
张佩纶疑惑在心里摇摇头,打起精神对着唐绍仪感激目光。勉强微笑道:“津门百姓,望禁卫军如神兵,少川兄,代表你们徐帅表示下吧,可别让津门百姓们失望。”
“哪会说什!可不是徐帅,句话,就能让上万虎贲拼死向前,绝不回顾!”唐绍仪还在那里拼命摇手,张佩纶已经笑着将他推上跳板。看着唐绍仪走下来,底下呼声更是震耳欲聋,百姓们也搞不清上面人到底是不是徐凡,可是如此阵仗,来是禁卫军人物无疑,除欢呼呐喊,真不知道该怎表达才好!
唐绍仪腿软软走在跳板上,为难得直皱眉头。阵海风吹来,底下欢呼声更高,放眼过去,不少人已经是热泪盈眶。他下意识回头看,只看见海风当中,禁卫军军旗已经彻底展开,苍龙舞动,如有神物。
他是留美幼童出身,在美国曾经看过每逢国庆日,家家户户门口飘扬星条旗帜。回国时候经过英伦,在特拉法尔加广场,也曾经看过整个伦敦百姓,挥舞着国旗迎接征战归来皇家舰队。
但是他回到,是个没有国旗祖国。
百姓沉默而麻木,*员骄横而颛顼,切仿佛都停滞在几百年前,不曾变动。几个码头开通,买洋枪,买兵船,买机器。但是国家和近代民族概念,似乎没有在这潭死水当中激起半点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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