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纵眸子亮,摆摆头,身后跟着传令兵已经上马而去,直奔聂士成顶在中央禁卫军第三镇续备军营头而去。跟在徐凡身后戈什哈和骑兵们也纷纷下马。勒住缰绳不安看着眼前切。
战前计划就是从两个方向,在西起辽河,北到大石桥,南不过牛庄地方,和日军打场决定性会战。种种迹象也表明,日军确是在这区域展开主力。谁知道才展开打没几天,徐凡就在这个晚上跟发疯似赶回来,说小鬼子要撤!
李云纵沉吟下,不动声色淡淡反问:“大帅,这是前线诸营头侦察出来鬼子动向?行辕为什没有得到军情汇报?”
徐凡总不好说是自己做场梦,突然就跳出这个念头。而且这个念头还不可遏制,膨胀得越
徐凡所谓钦差总领辽南诸军大臣行辕,就设立在离前线诸营不过十余里地方。站在行辕大帐前土丘上,用望远镜东看,沿着辽河,以田庄台为核心战线览无余。清季用兵,钦差之尊,离线之近从无可比徐凡者。
其实这还是辽南诸军苦劝大帅保重结果,经历这多血雨腥风,徐凡胆子早就练出来,更别说当初他还跟着步兵冲阵,猛攻安州前日军防线。
钦差行辕是数十个牛皮大帐组成,从这里直到锦州,都竖起高高低低木杆,有线电报线直拉过来,机器也多是从锦州电报局拉过来。行辕设立在这里,也能和辽阳还有锦州后方保持联系。同时还起着督战作用,徐凡亲身巡视诸营,而李云众坐镇行辕,设立督战队,有敢退避过行辕线者,定斩不饶。
十余里路程,在徐凡不要命催马疾驰之下,转眼即到。行辕外围守备卫兵才问声:“什人!”
就听见队伍中溥仰那全军熟悉嗓门儿——他也经常奉徐凡命令大声传令,在当初禁卫军主力回师安州时候,行军官兵没少听见他那京片子跟叫驴似队伍前头后头嚷嚷。
“大帅回辕!有紧急军务!传李大人!”
他嗓门儿在夜空当中传得老远,卫兵们忙不迭就转身要跑回去报告——其实也用不着他们。骑队早就旋风般卷过他们,赶在这些卫兵之前就直冲进行辕大营!
不过李云纵也不用这些卫兵回报。这个时候,他已经军服整齐守在辕门口,肃立等候。禁卫军军服仿佛从发下来就长在他身上,没见他脱下来过。最奇怪还是永远整齐笔挺!行辕栅栏上插着油脂火把忽忽烧动,红色火苗,照得李云纵眸子里森然有光。
徐凡第眼就瞧见守在辕门口李云纵,他丢下缰绳利落翻身下马,这身手,让背后跟着那些积年老马贼都在心里叫声好。健马正是跑发性子时候,徐凡丢缰绳,少控驭,收不住脚就直撞过去。李云纵站在那里,闪电般挽缰绳,用力下挫,那健马长嘶声,跌跌撞撞就站住脚,后蹄乱刨,踢起斗大土块!
“云纵,叫聂功亭回来,紧急给辽阳去电,让万里这小子立即奔赴前线,将前沿守备态势改为防御态势——他妈,别管那多,干脆抽调支精锐,直插日军深远后方!小鬼子要撤,咱们不能让他们撤下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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