慈禧已经展颜而笑，闭着眼睛坐
下来，似乎很享受这样
喊声。
片热闹当中，只有秀宁幽幽叹。
德和楼喊声，也传到不远处院子里面来。徐大头落地喽这几个字喊得昆明湖似乎都起水波。
光绪和文廷式侧耳听听，文廷式笑道：“皇上，好口采。”
光绪也微微点头，淡淡笑：“是啊，好口采……”
有复社稷之功。天下何不归心？国朝中兴，比见于当代！”
光绪本来已经坐下来听，听到激动处又猛站起：“好好好！这才是忠臣谋国之言！徐凡虽有大功，但跋扈过甚，只有用这个法子才能保全他。朕对得起他！至于日本，不过藓疥之患，朝鲜分部分给他们，也该满足——朝鲜南面本来就是他们在占着嘛！朝鲜北面给出力西洋各国，也是正论，没有白跑腿道理……此战结，咱们君臣体，好好做！朕必不负你等，也不会负翁老师，朕要给他平反昭雪！”
“皇上……”文廷式大哭，伏地叩首。浑身抽搐，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光绪也眼泛泪花，被自己感动。君臣莫逆，似乎就在这哭之间。
这头在上演这感动戏码，德和楼这里却人人吓得脸色苍白。原因无他，小太监将装赏银箩子拿上来，只要慈禧说声赏，顿时就马上朝台上扬去。慈禧无意扫那箩眼，就气得脸色铁青站起来。
箩子里面都是散碎银两，碎银子不够，来不及现剪，就凑些洋钱在里头。宫廷赏戏班子，讲究就是用碎那
扬，看台上抢去。那些包银四百两场大角儿也撅着屁股抢得热闹，知道老佛爷爱看这出儿。
※※※
夜色当中，白发老将宋庆悄然而立。在他身后，侍立着毅军亲信官佐。
徐凡离营，他们追出来恭送，没赶上。但是宋庆也不回营，只是呆呆站在那里，风寒露重，谁劝他回营，宋
没成想，凑洋钱里面，很有几枚徐凡私铸徐大头。这洋钱成色好又方便，托大盛魁广泛行销网络，已经通行北地。朝廷也早就发现，当个徐凡罪过报给过上面儿。徐凡其他大罪朝廷都拿他没法子，这私铸洋钱还能拿他怎办？慈禧心里憋气，看到有徐凡头像在上面洋钱就心悸。现下几枚徐大头亮晶晶躺在箩子上面，给慈禧看个正着，那还有得好？
慈禧在那里脸色铁青，小太监已经尿裤子。连李莲英都扑通声跪下来。底下座上也觉出不对，个个扬脸朝上看，偷瞧着连李莲英都跪下，胆小点已经扑通声跟着跪下来。台上正热闹场面也僵住，个个角儿发呆和木偶样站着。转眼之间这大个德和楼，居然鸦雀无声！
秀宁在旁边暗叹声，轻轻走过来，伸手拿起那几枚洋钱。周围所有人都呆呆看着秀宁举动。就瞧见她轻舒皓腕，将徐大头朝台上掷去：“谢老佛爷赏，徐大头落地喽！”
李莲英是何等人物，知道秀宁在替他解围。感激看秀宁眼，飞也似跳起来，抄起箩子拿出吃奶气力就朝台上扬：“谢老佛爷赏，徐大头落地喽！”
碎银洋钱纷纷落地，戏台上这些角儿才反应过来，嗡声就撅着屁股抢在处，喊声阵阵：“徐大头落地喽！徐大头落地喽！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