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接朝廷密旨。所以荣禄在见江宁官场之后,又将他请来,玉昆倒是爽快,请就到。荣禄对他自然是百般客气,拉炕他就坐,请升冠宽章就身便服,请脱略仪注就躺下来抽烟——来就是给荣仲华面子,还得看着他脸色不成?
他懒洋洋在烟榻上面支起半个身子,瞧眼那几页稿子,嗤声儿:“介有嘛相干?仲华老哥,兄弟说句狂话。两江这潭水,兄弟比老哥清楚!这里方方面面,是谁轻易碰得?不知道多少人既有手段又有面子,铁打两江流水总督。到这里当方面大员,对地方只有四个字儿,相安无事!朝廷把姓徐派到这里,就是让孙猴子来这五行山底下磨火气来着……他闹,尽着他闹!看他能把这江山闹翻?”
荣禄咬着牙齿淡淡微笑:“徐凡可是有兵……”
“兵有鸡巴用!现在不是国朝初年。徐凡能打赢小鬼子也是运气好,兄弟又不是没见过大头兵,到时候给他们许点好处,还能拉不过来?你老哥已经把江宁藩库搬到苏州,没得饷,他徐凡凭什拢住他兵?这里又不是朝鲜,他敢纵兵抢?还有那多旗人爷们儿给他当枪使?所以说你老哥高就高在这儿,兄弟是忠心佩服!江宁藩台也是深明大义,估计徐凡不到,藩司刘老哥就得自己告病先走步,朝廷也必不会亏待刘老哥!”
荣禄只是苦笑,国朝两百多年,对付权臣手段那是套接着套。他自然也知道该怎做,可是对上徐凡这个人,他就觉得自己所知切,所能用切,就完全派不用场。对付徐凡,不管用什手段,手里没有实力作为背景。就算联合两江士绅闹起来,只怕也会被徐凡用他想不到办法扑灭下去!
可是现在看来,巴巴将玉昆请过来,也起不到什作用。这玉昆,顶天就是个初到朝鲜自己,完全不知道徐凡此人之可怕!江宁满兵如此,京口满兵更不用说,那里还不如江宁呢。江宁周围绿营,和旗兵也是大哥不要笑二哥。这说,就只有指望驻防徐州武毅铭军陈凤楼那部?
武毅铭军是见过几次仗,算是朝廷精锐防营之,是用来镇守两江机动力量。这次甲午,武毅铭军部分北调山东,才走到,仗就算打完。力量算是完整。朝廷在北方实力这次战事被打得淅沥哗啦,有点力量现成力量只有依克唐阿部和宋庆部。可是依克唐阿要镇满洲根本,他本人也没有半点将实力交出来意思,听到朝廷微微有点露出借他力量去两江制衡徐凡意思,头就摇得跟波浪鼓似。送徐凡都跟送瘟神样,还嫌不够凑到两江找没趣,他依克唐阿又不是傻子,这辈子都不要和姓徐照面才好呢!
至于宋庆老头子,跟木头样非要回绥远防地,什其他都不听,仿佛心甘情愿去吃沙子般。南方其他省份力量——荣禄是看出来,这帮地方督抚,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伸把手,他们恨不得朝廷和徐凡之间互相把狗脑子打出来才好呢,就少点心思花在他们身上。会儿派钦差,会儿清理地方财政。
大清朝啊……
荣禄目光下变得低沉下来,神思不属越过又躺回去玉昆,看向北方。这陈凤楼武毅铭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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