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李鸿章好运气,居然有这英武个子侄!在那儿危然端坐,竟象把出鞘利剑!
荣禄笑,却冲着那位李总兵:“李军门,中堂可好?徐凡这等人,原是要中堂这种重臣来压下啊,朝廷这件事情,做得差……”
那李总兵神色不动,似乎脸上肌肉僵硬,根本不会笑,拱手开口,也是淮音:“……中丞,既然武毅铭军改抚标兵,下官就供中丞驱策,其他事情,下官不敢说。朝廷举止,更非下官所能议论……既然中丞要下官等保住苏州安全,下官这就出去布置防务,接应后续营头到来
他们换!陈军门那两营亲兵,真是出乎意料雄壮非常,令行禁止,如何不可用?兄弟要是有句虚言,死后进不祖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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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中丞大喜,中丞大喜,江宁城,已经闹起来!蒋学台亲电,阖城读书人抬着神主牌,围督署。满城百姓鼓噪随之。他妈什禁卫军好大威名,现在也成缩头乌龟,躲在督署不敢出来!现在督署外面,灯火通明,有人送吃送水,凡是能在督署外面呆着都有份儿,怕不有几万人!徐凡给围起来啦!”
报信家人,眉飞色舞跪在地上比划。签押房里面,坐着都是有身份人,听着都是喜动颜色。江宁将军玉昆举手加额:“啊哟皇天,看来总算是有指望回去!但愿没什大乱子,几百处产业,这个月房钱,还都没收哪!”
这句话却招来几个人偷偷投过来白眼。翰林出身臬台刘长寿尤其不屑。荣禄却容色不动,只是翻来覆去看着那纸电文。仿佛从这抄报纸上,能看出江宁今晚乱象般。
签押房里,几盏洋油灯照得明晃晃,所有人脸上都是片喜色。只有个高大英挺军官,双眉浓得如漆,利得如剑。双手扶膝,默然独坐。他穿着二品武官补服,顶子也红,可是不知道怎,这身官服,在他身上,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似。
在他身边,坐着个五十多岁武官,补服红顶,还拖着根翠森森双眼花翎。胡子也白,瞧那气质。到和毅军总统宋毅有点差相仿佛,正是武毅铭军总统陈凤楼。他脸上神色也阴晴不定,不住瞟身边那年轻武官眼。
荣禄沉默良久,突然笑,朝着陈凤楼道:“陈军门,如果徐凡真丧心病狂,敢于朝江宁朝廷子民开枪,陈军门有把握让其不入苏州?”
陈凤楼脸上红阵白阵,咬牙拍椅子扶手昂然站起:“中丞,说句掏心窝子话,徐凡未必敢如此丧心病狂。如若有旦不测,兵进江宁是做不到,也打不赢。但是七千武毅铭军,保住苏州,下官敢给中丞写包票!徐凡旦兵进苏州,那他就是天下公敌,挡得住他阵,他就自己败亡!”
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,可是陈凤楼老是朝他身边那位李总兵瞧。这位李总兵,据说是李中堂家族子侄,安插在武毅铭军没有多久。陈凤楼说得语焉不详,大家伙儿也能理解。李中堂手中淮系嫡脉不多,要想翻身重新上台,手里面要有实力。抓住这还完整武毅铭军不比什都强?现在陈凤楼对这李总兵还有点顾忌,不过时势比人强,银子官位砸下去,李鸿章现在又失势,还怕这武毅铭军不换个主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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