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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香阁乐寿堂内,慈禧和光绪两人默然对坐,久久不发语。伺候这娘俩,也只有李莲英个,老太监站在不远处,不时擦下眼睛。
这气氛,已经是凄凉到极处。可是时势如此,又有什办法!
徐凡这招使出来,颐和园里头,那时节就跟被雷劈样。消息传过来时候儿,难得慈禧心情好,新年头天传戏班子来热闹下。光绪自然也伺候着,宗室贵戚,六部九卿能来都
这个闲功夫!”徐凡也不在意张佩纶开玩笑:“是哪家督抚这会下注,抢着烧头道香?”
“湘抚吴大徽!大帅,却没想到是他!两湖张南皮犹自犹疑,这吴大徽就抢在前头!终于开张,吴大徽给大帅来咨,愿意协饷百五十万两!”
吴大徽这个徐凡也算是知道,喜欢讲新学,更喜欢武事,没事儿就在督署校场练习洋枪,自称百发百中。甲午战事淮军溃败时候,他更是上表,要重振湘军,搜检湖南湘军勋贵子弟以成军,北上要去收复失土,和日本鬼子见个高低。朝廷也准他表,新湘军才走到湖北,还没上船,徐凡就已经将鬼子打垮。这位湘抚很是赞叹下徐凡武烈,这次朝廷割朝鲜,徐凡北上保国,估计也很对这位有点血勇巡抚胃口。既然下决心,就抢在头里,下子报效百五十万两!
徐凡和张佩纶对视笑,这等事情,有第个人开头,后面自然就有人跟进。更别说李鸿章已经在合肥来电表态,愿意在这协饷事情上,出把子气力!风潮起处,天下纷纷扰攘,大多数人已经看出来气数要变,也确是在思变。唯碍在其中就是二百多年君臣体制,现在吴大徽这个巡抚打响头炮,算是扯下这最后面子,剩下无非就是随波而动罢!
张佩纶犹自笑言:“其他督抚虽然还没表态,可是也差不多。朝廷明发上谕,要调正在乡居谭复生父亲谭继徇老爷子出山,从湖北巡抚转署闽浙总督。瞧着这个意思,是真要大用谭复生,二则是看能不能在大帅两江背后安个钉子,结果今儿已经得到消息,闽浙总督许应骥抗表,说战事尚未结束,倭师仍盘踞朝鲜以南,闽浙之地,军务未靖,海防仍然吃重。骤然将此等防务委之生手,恐有不测,请朝廷暂时推迟发表此项任命,军务旦结束,他许应骥马上就道,进京述职————大帅,现在谁都敢跟朝廷叫板!瞧着,许应骥也该马上跟大帅表态,要协饷,闽浙表态度,两广自然躲不。两广、两湖、闽浙、两江……半壁江山,不复朝廷所有!”
“这世上,还是聪明人多啊……”徐凡只是淡淡附和句。事态发展到如此,早在他料中,也没有想象中那兴奋。
“大帅,下步又该当如何?”
“等督抚们选边站完,请愿意在这边,到江宁城——或者随便什地方,大家会会,后方稳固……幼樵,到时候只怕不得不违背诺言呢……”
“大帅,什诺言?”
徐凡却看着棋盘,淡淡笑:“……进北京城。也许,到时候不需要违背诺言,这个煌煌大清,就会轰然倒下……实在看不出,他们还有什办法,能重振这残山剩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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