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骑快马,奔走在从京城到西口官道上面。年节时分,这条官道也显得冷清许多,往日不绝于途骆驼商队,这个时候儿也稀少许多。路上那些打尖住宿,专做走口外生意鸡毛小店,也没几家开张,寒风在坦荡荡路上刮过来,直刺入人骨髓里头。
这些人当中为首人,又矮又胖,穿着身黑色羊皮面大棉袄,戴着红帽结冬帽,脸上涂着油脂,就像个长走口外老客,正是负命联络宋庆而来袁世凯。他们在天津下船,带着几个北地出身心腹改走陆路,直奔口外。这几天,每天都赶下去百多里路!他们才在康庄换壮牲口,这个时候毛片儿都被打湿,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也似。每个人骑在马上,都是骨软筋酥,这大冷天如此赶路,铁人都受不!
袁世凯在马上也有点直不起腰来,他也不过是在咬牙苦撑。徐凡大业在即,现在每分劳绩,将来就是分回报!他好容易才挤进这个圈子,怎就能轻轻放过?这路赶来,哪怕是打尖住店,天子脚下直隶之地,关于近来事情,怎可能不议论?灌耳朵旅顺被徐凡禁卫军重占,地方督抚纷纷离心消息。越是听得多,袁世凯越是咬牙赶路,别人都干完他们事儿,现在就瞧着他袁世凯啦!
要是有大盛魁在,原来也用不着他姓袁这辛苦。毅军虽然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动摇,徐凡力量如何,他们这些当兵最清楚。别看地盘不多,兵力也不过数万,但是整个大清最现代化力量,最为集中资本,都在徐凡手中!这种能高效动员起来力量,足可摧垮任何对手!
可是毅军要动员起来,向东北而进,在辽南与张旭州会合,还是无钱不行。开拔费用,沿途伙食,军资补给采购,都需要钱。有大盛魁,不过是张汇票事情,补给大盛魁还可以帮忙就手办。可是现在,不得不在上海天津,辛辛苦苦调换几十万两四恒银票,到宋庆那里,还得把四恒票子拆散换成现钱,再采购征发骡马,组建后勤纵列,开拔费,安家费发到每个人头上,才能全
责任。
从腊月初四开始,又是连串诏书下来。
下世铎夺职待勘诏,谭嗣同接任对日和谈钦差大臣,在北京主持后续议和事宜。
下练兵备倭诏,整理北地现有防营,并练新军,为后续和谈之依靠张本。宋庆赏等伯爵世衔,加太子太保,赏三眼孔雀花翎,调毅军入京听用。
下兴学诏,下停三海后续大工诏,下……
朝廷手忙脚乱堆诏书发出来,让人眼花缭乱。明眼人都看得出来,这些诏书作用就个,和徐凡争夺人心!唯值得重视就是个,以练兵备倭名义,调宋庆入京,并准备募练新军,这是在做武力上应付徐凡挑战准备。宋庆倒还罢,可是这新军要募练,有人才?有钱粮?最重要是,有时间?
双方就差扯下最后层面皮,朝廷诏书当中,不提徐凡名字字,而徐凡文告里头,也没有朝廷半分干系。两边都仿佛在做着准备,最后分出个胜负出来!
这条路尽头,到底是什样景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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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袁大人,可要在这儿打尖?您不眠不休这样赶路,咱们这壮棒小伙子都比不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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