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坤白须飘扬,脸上虽然涂厚厚油脂,可还是被刀子样寒风吹出大大小小裂口。眼睛半闭半睁,只是在咬牙苦撑。
马队驰入丘陵之间,官道在其间变得蜿蜒曲折,丘陵上头,满是枯树,大风吹过,这些枯树枝条颤抖,发出是近乎呜咽声音。
不过这丘陵也算稍稍窝住点风,路顶风疾驰戈什哈们这才算稍稍喘口大气。少寒风迫人,每个人精神情不自禁就松懈些,这个时候才觉得浑身几乎都快被颠散。连续三四天,大家除晚上胡乱休息几个时辰,几乎都在赶路!大家都是壮健汉子,都累得如此,刘老帅怎支撑得下来!
连马匹都低声嘶鸣,放缓脚步,跑这久,肚子里面马料都空。马是草肚子,饿得快,肚子空,连肚带鞍具都不牢,只是朝两边滑。几匹马干脆停下脚步,看路边有没有草料,可是如此冬日,连枯草都没有,到哪边寻食。
带队戈什哈头儿也勒住马,回头驰向刘坤。等到刘坤身边,老头子勉力睁开眼睛,呵斥道:“怎停?”
陈德和溥仰想拦住他,却被他推开。底下人就看见徐凡走到窗口,立正敬个禁卫军军礼。年轻英武若此等大人物,这个国家有多长时间未曾见到?
底下已经如颠似狂,成沸腾海洋,焰火还在不断高高升起,在夜空中炸出七彩颜色。
徐凡回头招手,溥仰已经不做声端杯酒上来,递在徐凡手中,他举杯在手,向着人群,大声祝告:“愿中华气运,从今日始,蓬勃振作,直垂万代!”
言罢,他又猛仰首,饮尽杯中酒。
晚晴楼下欢呼,下更是提高十倍,在夜空中绵延不绝,直至将整个江宁城完全包裹住!
那戈什哈头儿跟刘坤二十多年,这个时候满脸不忍神色:“老帅,歇歇吧。看着您这样,咱们心疼啊!马也累坏,得喂喂料,缓缓精神……咱们这三天,干小四百里地,咱们无所谓,老帅你身子骨要紧啊!”
刘坤粗重喘息声,说出来话语都显得筋疲力尽:“不要紧,宋庆要紧!早到步,也许还有挽回余地。越拖只怕越不堪……朝廷天比天弱,可徐凡,却天比天强啊……”
“老帅,您又何必这样辛苦自己?救不就不要救,就算徐凡得天下,还敢委屈老帅你不成?谁还不知道,这朝廷没得救!”
戈什哈头儿再也按捺不住,大声吼出来。周围戈什哈们个个不语,可是看他们表情,也是赞同这番话。他们久在刘坤身边当差,也算是靠近中枢。刘坤又有个喜欢教手下
晚晴楼内,个督抚代表,看来是很读过点书模样,坐在那儿轻轻敲着桌子,低声自语:“新朝气象啊……”
※※※
寒风如刀,官道两旁,衰黄枯草随风偃伏。天边太阳也是白蒙蒙,仿佛已经吐不出半点热气。
通口外官道之上,几十骑健马拼命疾驰,马上骑士,个个在马背上面都累得直不起腰来。
马队当中,正是刘坤。他早就受不得这种颠簸,两个骑术精绝戈什哈左右,都是单手控缰,另外手从两旁扶持着他,这才算撑到现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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