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大臣们过来。他不抽大烟,人家可是有瘾,晚上不睡,早上不起。说是洋人钟点十点大家聚齐,进园子闹完,正好摆宴大家热闹下,回头就分头撺掇各自能影响人——特别是京城百万旗人,加倍大闹起来。闹得谭嗣同不得不下台!
结果十点早过,个人影还都没瞧着。载澜急得在院子里头是转来转去,个个家人派出去,到各人府上去打催牌。大冷天气,他在院子里头转得又快,额头上面层白毛汗,走几步就是自言自语:“暮气,暮气!当初祖宗入关时候儿,们八旗子弟那才叫活龙!总得振作起来,咱们才有办法!这些爷啊,祖宗都忘个干净!”
他在那儿摇头晃脑,家人仆妇都不大敢接近。正转悠时候,就听见外面院子起浪头,声声喊声响起来:“二皇上反,二皇上反!”
载澜站住脚步,正在那儿纳闷儿。就看见几个派出去家人连滚带爬从月洞门口跑进来,满脸鼻涕眼泪:“老爷,二皇上反啦!湖南兵都带进城!咱们出门没多久,街口就过不去,还有兵队扛着洋枪过来,满街喊封路!大几百人,瞧着就是冲咱们这里过来!有人说园子也给封,皇上被谭嗣同给弑,老佛爷坐小轿子跑……二皇上还要拿老爷开刀!”
载澜怔,当下就哼声:“荒唐,谭嗣同有这大胆子?北京城还是咱们大清天下!瞧瞧去!”他当下就朝外走,几个家人想拉住他,却给他厌恶踢开。他打心眼儿里不相信谭嗣同敢这做。这种呆书生,真要造反不如在徐凡手底下干,巴巴到北京城来干这个?百万旗人,人口唾沫可就淹死他!
载五爷在谭嗣同面前,他这大威风权势,载五爷软软腰板儿没有?百万旗人,就算十个里头有个学到五爷半有种,这北京城就是固若金汤,永远是爱新觉罗家天下!
载澜很有信心拔步就朝外面冲,走路就看见自己宅子里头下人哭路。他家底儿薄,早就分家单过。有差使也是这几年事情,家人都是别大宅子里头荐过来。不像几代立府那样有规矩,稍微有点惊动,就看出没半点恋主之心。男人们到处乱窜,收拾包袱准备从后门儿溜,女坐在地上拍腿哭:“……花个金镏子才荐过来,指望官儿大,好处多点儿……什好处没瞧见,现在就要被二皇上湖南兵锅煮,杀千刀,好好去得罪二皇上干嘛……”
载澜开头还骂两句,后来也懒得骂。只是在心里头转着念头,等瞧明白这些家伙为什发谣风,回头再个个料理这些王八蛋!退万步说,就算谭嗣同过来,载五爷绝对挺着腰板儿死在门口,让你们瞧瞧什是真正八旗子弟!
他大步走到门口,门口早就是当净卖绝,往日威风赫赫门政太爷们个都看不见。回头看看,也只有打小跟着自己两个老家人。载澜从鼻子里头朝外哼声,自己下门杠子,两个家人上来费力将大门打开。门将开未开之际,载澜就潇洒朝脑后撩辫子,举步就要朝外。
入眼之处,就看见黑压压只怕有两百多兵正朝这里走,几个骑马小军官赶在前面,人马都呵出长长白气。脚步声沉重散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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