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后屋是谭嗣同倦极时候儿稍稍打个盹地方,不过这几天他加起来也没沾上四五个钟点枕头。到后屋,谭嗣同屁股坐在行军床上,双手捂住脸深深喘气。几天下来,官服在他身上已经显得有点晃晃荡荡。
“书乔,又有什乱子?”
杨锐深深看着他:“……复生,你看看现在谁还上衙门?养成成千上万大僚小吏京师,就们这几个人在这里苦撑!人心浮动已经到极点,而你之辈也千夫所指到极点!”
谭嗣同苦笑声:“岂能不知?书乔,有什话你就直说,外面还有多少人等着!”
“局势已经糜烂至极啊!京城那些人已经又开始奔走,们却再无半分力量去顾着他们。颐和园里头,也不过是冷眼旁观……说不定还是这暗中酝酿风潮核心所在!已经隐隐有闻,据说有人倡议联义民以除权臣!人心如此,你还要孤心苦诣维持下去
人使唤,不多发饷,谁肯出力?
大家也算看明白,要他们这些刘大帅带出来正规军跟着香教去瞎胡闹,那是拉不下这个脸。可是谭嗣同这里也不见得是长局,只不过在必定要北上徐凡到来之前维持下残局罢。维持得好,在徐凡面前有功没罪,说不定还有留用机会。就算到时候得遣散,这个时候为自己,为手下兄弟,多要点儿是点儿。到时候儿,从北京城回湖南老家可是山高水远!
喧嚣中心就是谭嗣同,所有人都感到惊异,这个时候谭嗣同,居然还是没有乱手脚。看起来竟然比往日更加干练,更加沉静,处断事情更加干净利落。条条命令发下来,既清晰又明白。每个人过来回事情,都是大堆棘手问题,可是不管怎难,他总能回答出两个办法出来。
城内城外,已经调出三千数百官弁奔赴四下平乱,京城空虚。他就调南苑部队入卫。
南苑也需要至少二三千人看着入营香教八千子弟,这些精壮旦分散归里,那祸患更大。他就将手头所剩不多兵力城内城外两头调动。白天时候可以多抽些人马在南苑军营,晚上再调兵入城把守各处。
刘坤留给他部队被使唤到如此地步,自然要厚饷抚之,更别说京城步军衙门还有顺天府那些衙役,更是无钱不行。北地收支,向来是入不敷出,有点钱就赶紧发俸禄发旗饷,练新军完全靠着是韩老掌柜捐输银子,现在香教既然乱起,有着香教背景韩老掌柜已经不见踪影,银饷自然绝无来路。他就立时下谕,京城商户,无分大小,每家征收几千文捐税,临时散发,维系着手头这点部队士气……
每天都艰难得如履薄冰,谁都知道只要香教变乱进步扩展。而谭嗣同只要还坚持着调兵外出平乱,那总有天会支撑不下去!
可他每天都在咬牙苦撑,这书生竟然做到如此地步。让那些已经有点动摇新军部下,也不得不在他还没倒下时候听从调遣。
谁也没有想到谭嗣同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,可是谁也难以想象,这局势到底会发展到什样地步!
看着谭嗣同打发走几个军官,面前稍稍空会儿时候,早已在旁边等候阵杨锐,立即过去将他扯,拉着他就到后面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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