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他哥嘴唇动动,然后居高临下望着李溯那张毫无血色面孔,像是大发慈悲样问他:“有遗言要说?”
李溯气若游丝躺在地上,口气吊在那,生怕个放松,就立马入土为安。
“救……老…”
饶是闻屿野听觉敏锐,这样微弱声音跟李溯这样距离还是无法听清,他面露勉强弯下腰又问遍:“你要和说什?”
“救…老…公”
这下实在是太疼,李溯脸色瞬间发白,嘴里闷哼出声,像是连吸气都牵动着胸腹处发疼。
声声拳头砸向骨肉闷响在墓地角落里传出,直到李溯眼前发黑,完全没有反抗之力,甚至被打得吐字都成困难时候,闻屿野才停手。
李溯半睁着眼睛,看见深蓝色天空,细雨漂浮在半空,他能够感觉到闻屿野在拖着自己腿往墓地偏僻深处走去。
李溯疼眼前发黑,不知道闻屿野到底要干什。
直到闻屿野拖着他停下来,李溯很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昏迷过去,现下是连身上疼痛感觉都不大真切。
“来给献花?”
“来给献花?”
道清冷声音突然在暮色已经降临墓地里响起来。
闻屿野神经都好似被这熟悉声音斩断,大脑空白瞬,还以为是幻听。
晚间墓地里飘起来细凉雨丝,修建花圃里被风带来花香。
说完这四个字,李溯就彻底支撑不住,他眼前黑,昏死过去。
闻屿野四肢仿佛是被这四个字死死钉住,他眼睛瞬间睁大,望着他哥躺在土坑里,被泥水沾脏白皙脸庞。
他拧起来眉头,觉得李溯果然是心机颇深肚子坏水,为活命,真是不择手段紧。
闻屿野将他哥
李溯躺在被雨水湿润泥地上,听到闻屿野粗重喘息声,他微微偏偏脑袋,看见闻屿野在用双手刨土。
李溯这个时候意识已经渐渐不太清醒,迟钝得没有反应过来闻屿野是打算做什,当他感觉到闻屿野将自己身体放进个浅浅坑里时候,李溯紧接着感觉到闻屿野在往自己身上撒土。
他要把自己埋!
李溯心里警铃大作,他差点儿口气上不来,强撑着掀开眼皮,他拼尽全身最后点力气,抬起来无力胳膊,用手抓拽住闻屿野在自己身前裤脚。
闻屿野正不辞辛苦往他死而又复生哥哥身上埋土,在李溯拼尽全力拽他下之后,闻屿野终于将视线停留在李溯脸上,暂时停下动作。
闻屿野停顿数秒才抬起来自己有些僵硬腿,往墓碑后绕去,李溯就坐在他墓碑后面,背靠着石碑表情风轻云淡像是只是跟闻屿野偶然遇见打个招呼那样。
直到闻屿野真正出现在李溯面前,李溯看着那带着帽子口罩把脸严严实实捂起来熟悉身影,他悠然表情才渐渐露出来丝不满:“你怎把头发剪!?”
闻屿野现在头发说不上特别短,可是也比之前短太多,剪得非常没有形状,零零碎碎散在肩头。
话音刚落下,李溯没有机会发表第二句点评闻屿野头发话就被拳砸倒在地。
然而这还没完,闻屿野把李溯拳砸倒之后又扯着他衣领将他从墓碑后面拽出来,又提膝撞上李溯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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