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在不满吗?”傅斯冕终于说话,却是反问句,情绪,也听不出来。
周时轲张嘴,正要回答,就又听见傅斯冕用着淡然语气说:“阿轲,当初是你主动追。”
周时轲不笨,他握着手机,大喘气几口,对方语气里理所当然他应该习惯才对,但是每次,他听过后都会觉得呼吸困难。
潜意思,傅斯冕就是在告诉自己:送上门来,就不要这多要求。
“可们不是情侣吗?”周时轲碎发遮住眉眼,车内灯没有打开,他语气低落又委屈。
“阿轲,雨大,你要注意安全啊,开车不要毛毛躁躁呀。”前台是个三十几岁大姐姐,平时见周时轲比较多,对待周时轲,总是有种莫名而来怜惜。
“谢谢姐姐,走啊。”
大雨已经变成雨刷器都不起作用程度,车前盖被打得砰砰作响,这时间并不算晚,路上车辆并不算少,但车外景物已经全部被大雨笼罩其中。
周时轲车停在路口,这个红灯时间是最长。
他给傅斯冕打个电话,瞥眼后视镜,看见自己委屈神色,微微愣,他什时候,也能做出这幅矫情模样。
是其中产业分支,傅斯冕甚至都没去过,都是交给别人在打理。
除总公司部分知道周时轲和傅斯冕关系之外,其他人很难有机会得知,这些人知道周时轲是公众人物,嘴也很严,从不四处宣扬。
“来找傅哥。”当着外人,傅斯冕不让他只叫哥,怕别人误会两人关系。
“啊,他没在公司啊,”前台露出茫然神色,“傅总在个小时之前和盛总他们出去吃饭,怎?傅总没有跟你说吗?”
“说啊,”周时轲心脏被攥紧,但大脑已经先步作出反应,给身体各处下达命令,以至于让它主人没有那尴尬,“是来帮傅哥去办公室拿点东西,他忘带。”
哄哄吧,句话也行。
“嗯,”傅斯冕漫不经心,“算是吧。”
算是,吧?
周时轲挂电话,红灯跳成绿灯,他把手机扔到副驾驶,神情冷漠,脚油门踩到底,引擎声瞬间贯穿周边四街五道,在这大雨瓢泼中,像野兽嘶鸣。
“喂。”低沉男声混合着车外沉闷雨声,令周时轲指尖抖。
“去你公司找你,你没在,哥,你去哪儿?”周时轲只手抓着方向盘,指节泛白。
那边没说话。
周时轲心里不好受,继续质问,“今天问你能不能出去陪吃饭,你说公司有事,这就是你事情吗?”
他听见听筒里传来嬉闹声,让周时轲骗都不知道怎骗自己。
前台帮周时轲按下电梯。
周时轲乘着电梯上楼,在总裁办门口站会儿。
走廊昏暗,照明灯也昏暗,城市内灯光穿过落地灯,给室内漆层不清不楚光。
周时轲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家里钥匙,挂在手指上,下楼。
“家里钥匙忘带。”在门口,周时轲对前台抿嘴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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