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时轲不耐烦。他耐心向来比不上傅斯冕,不然也不能以前在起时候,每次吵架最后低头道歉都是他。
不过那还有个原因。
就是周时轲更加喜欢傅斯冕。
“随便。”
随便就是叫什不行,最好是闭嘴。
“周三?”傅斯冕望着周时轲眼睛,缓缓说道。
周时轲微微愣下。
青年语气如既往温和,蛇类在绞杀猎物时候,速度都是极为缓慢,力求将猎物每根骨头都碾碎,将内脏挤烂。
“但可以和很多人起。”
周时轲想想,勾起嘴角,“起做很快乐事情。”
他语气轻飘飘,仿佛什都没被他放在眼里,眼神跟当初般干净坦荡,当初他坦荡爱着傅斯冕,现在他站在曾经最爱人面前,坦荡地展露周三本性。
都是他,又都不是他。
但傅斯冕都甘之如饴,想将之捧在掌心里,也想将他揉碎嚼烂咽进肚子里去。
王小迅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差距有时候是最好不要去正视,不清不楚显然更快乐-
“顺路?”
傅斯冕视线落在周时轲半敞衣襟上,以及上方那几片刺眼吻痕上。
周时轲下楼,走向自己车时候,意料之中,傅斯冕朝他走过来。
他转身,靠在车上,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斯冕。
颗,王小迅又尴尬又紧张,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。
“之后你想住学校,还是住在这里,都随你,”周时轲没有去碰桌子上钥匙,“先走。”
王小迅微愣,“您不住这里?”
周时轲对他露出个堪称单纯孩子气笑容。
“不可以哦,不回家姐姐会骂。”
傅斯冕以前便是这样对周时轲说话,只不过现在多点儿试探,委屈,还有如果不仔细听就很难察觉到讨好。
傅斯冕在讨好他。
“三儿?”他继续试探,伸出蛇信子小心翼翼地戳着胆小又脾气爆猎物。
“轲轲?”
“三哥?”
傅斯冕看着周时轲,对方眼里漫不经心笑,化成实质刀子扎在身上,他回味过来,身上被扎得全是血,嘴里心里却全是苦涩。
他将苦涩咽下去,长睫掩盖住眼底阴霾。
他知道对周时轲死缠烂打卖惨道歉都没用,甚至可能还起反效果。
“你希望怎称呼你?”他忽而说。
傅斯冕不按常理出牌,让周时轲懵下。
姿势随意,形容浪荡。
周时轲重复遍傅斯冕解释,或讥讽或无所谓地笑声,“傅先生能顺路顺到住地方?”
傅斯冕没再和对方纠结于他是顺路还是不顺利。
他蹙眉看着周时轲衣服,不止衣服,“你和别人在起?”
“不对,”周时轲笑着摇头,“不和任何人在起。”
等王小迅想好怎回答时候,周时轲已经离开。
他呆呆地看着已经空无人客厅,这里显然是新房子,没人住过,房子每处装修,显然都是经过精心设计,虽然华贵,却不张扬。
王小迅曾听室友谈论过市中心房价,即使是面积最小户型,也不会低于九位数。
这是把他五脏六腑掏空,把全家五脏六腑掏空,拿去卖,都买不起房子。
周三就这轻飘飘地丢给他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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