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送灵队伍,所有加害虞昌月和虞舍人,此刻都来为她们两人送行,他们都死。
赏南脸上滑下道泪痕。
队伍绵延百米,在盘上公路上缓慢行进着,撒路钱从山顶飘下,唢呐尖锐声逐渐远去.
回到市里,赏南便开始觉得有些不适。
家里阿姨打来电话说夫人去世,阿姨声音发抖,说今天夫人直没下来吃早餐,也没有叫她,她便上楼敲门,门内直没有动静,她大着胆子推开门,说起那天看见那幕,阿姨仍然心有余悸,她说她看见代丽丽仰面躺在地上,双目圆睁,嘴也长得老大,身体已经硬。
雾气从山顶笼下来,直到半山腰,能见度很低,天色看着几乎像是晚上。
朦胧中,赏南听见敲锣打鼓声音,其中以唢呐音律最为高亢刺耳,并且距离越来越近,他缓缓抬起眼皮,但却只能半睁着,恍若身处梦里。
队人与他们车擦肩而过,他们面无表情,面孔惨白,脚步虚浮,前头人敲着锣,吹着唢呐,后面跟着人源源不断。
但赏南没有力气起身,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按住,只能看着这行明显不是人队伍从车旁路过。
直到他看见蹦蹦跳跳虞小羽,还有走在虞小羽身边男孩,那个虞知白前不久刚完成纸男。
屡白烟从香顶端冒出来,赏南将合上打火机,风从旁边吹过来,烧过香灰落在地上,剩余部分还在继续燃烧着。
赏南愣下,他露出喜色,对虞知白说道:“小白,香点燃。”
虞舍香直点不燃,她直不肯走,她放心不下虞知白,此刻,在虞知白黑化值清零以后,她终于愿意走,不再执着地守在红石隧道。
虞知白从赏南手里拿过打火机,揭开盖子,他将火苗放在虞小羽衣角底下。
虞小羽和旁边纸男手牵着手,她开心地向赏南和虞知白道别:“小白再见,赏南再见。”她和小伙伴本来就是为虞昌月去世而准备。
哪怕赏南如今对代丽丽没有什感情,可身体反应不会欺骗他,在送灵队伍中看见代丽丽面孔时,那个时候,赏南
以及,张苟。
虞小羽身后是两架步辇,看清上面人面容之后,赏南心跳几乎都差点停下——是刚死去虞昌月和已经去世多年却直滞留在红石隧道虞舍。
路过时,两人扭头过来对他微微笑。
步辇后面还跟着没有走完队伍,在大同小异青白脸色当中,赏南还看见好几个认识人,鲁扬,李荣平,后者在地上缓缓爬行者,脖子上套着个圈儿,由前面人牵着绳子。
只活在记忆里而从未见过面赏轩;以及……手里捧着束白菊花代丽丽,代丽丽表情呆滞,脸色乌青,木然地走在队伍里。
虞昌月下葬过后,赏南和虞知白往市里赶,坐公司里车,司机仍旧是李厚德,家里车没办法让虞昌月平躺,再加上两只纸人。
来时觉得有点拥挤,回程路上却觉得车里冷冷清清。
回去之后,便要开学。
赏南这几天都没休息好,靠在虞知白肩膀上打起瞌睡,看见赏南闭着眼睛,李厚德将空调温度调高些。
盘山公路,个大弯接着个大弯,雨天路滑,车速很慢,李厚德驾驶得小心翼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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