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交钱,有钱。”都是孟冬给,他没用完,就攒下来,加起来有千多块钱呢。
“没有父母,是孤儿,钱自己交,能把手机给吗?谢谢。”
拿到手机,他翻身下床,摔在地上,赏南是扎扎实实地摔下去,克制住呲牙咧嘴冲动,闷哼声,护士们围过来,要把他重新扶回抢救床,“你别乱动啊,针都脱出来,快点按住,给他重新埋个针。”
“明天还要上课,交钱就回去。”李岩感觉自己都快疼得散架,但还是忍痛从地上爬起来,针眼很小,流会儿血自己就凝固。
他从护士站把书包拿走,“衣服洗会送来。”
“可以。”孟冬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。
他们默契地没再提分开事情。
赏南从凳子上站起来,他把剧本放到凳子上,想让周立帮自己拿着,低头,周立正在不停擦着眼泪,“孟冬太可怜,傅老师演技太牛逼,呜呜呜。”
那头张星火在喊,“赏南,来,到你。”
李岩挨李裨那顿打,之后被120拖到医院,当晚急诊因为他忙得不可开交,叫骨科值夜班医生下来会诊,医生看片子,说没什大事儿,皮外伤居多,但皮外伤也太多。
不停滚落汗水,看见他扶着床栏颤抖手臂和发白骨节,他咬紧牙关和额角鼓起来青筋。
以他目前演技来说,他觉得这样戏最难演,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用细微隐晦表情表达汹涌澎湃情感会更难。
孟冬慢慢挪到洗手间,摄像机跟随着他速度,窗外夕阳光影也在慢慢移动,落在孟冬微微弓着腰上面。
等孟冬成功挪进洗手间以后,暂留在他背上光影照在地上,分裂成几块不均匀光斑。
李岩如果能看见,应该会很心疼吧。
少年踉踉跄跄地离开抢救室,有个年纪比较护士伸长脖子,“真交费去。”
“现在学生都很有素质,肯定不会跑。”
“要不要给学校打个电话?”
“还是别,别自找
他衣服被护士剪丢,阿姨给他擦身体,换病号服,他躺在床上,挂着液体,直没有醒。
护士解不开他手机锁,联系不上他亲属,翻书包也只能得到他高中生身份,其余没有。
“挂号费垫,治疗费等他醒再说。”进来护士皱着眉,“学生打架怎打成这样?”
过两个多小时,李岩才慢慢醒过来,浑身剧痛吞噬他,密密麻麻疼痛,完全不知道具体哪儿疼,头顶白炽灯逐渐变得清晰,不再模糊,他扭动着脖子,看见雪白床单和薄被,还有许多氧气瓶和仪器——他在医院。
听见进来医生在问护士联系上他家属没有,又说没交费很多药用不,不敢用,李岩挣扎半起身。
幸好,孟冬不是什骄傲人,也没什自价值去实现,李岩人生实现就是孟冬自价值。
不然话,光是瘸腿这点,就足以击垮个人。
不然话,他们分手可能还要更早点。
李岩给孟冬打来电话。
“最近考试挺忙,学校晚自习要加时长,可能不能每天来医院陪你,到时候出院可能也不能去接你,你能自己回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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