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华池拖着湿步,步步逼近,犹如索命厉鬼盯着傅辰,脸上浮出笑意,却比不笑时候更狰狞。也许在沉下水时候,七皇子便已经考虑到这步,傅辰有些心惊邵华池那逼真落水挣扎,对自己都能算计到这步,太狠。
傅辰被邵华池目光中冷意煞到,无法动弹,连请安规矩都给忘。
那轻蔑和杀气几乎瞬间让傅辰意识到,邵华池是从骨子里看不起他,甚至看他眼神就像看到胆敢挑衅主子畜生,连人都不是。
那黑黢黢视线激得他头脑发热,胸口翻搅着人人平等意识,几乎将他神智绞碎。
傅辰身躯剧烈颤抖,犹如卡壳机械,好像被什牵制着,将膝盖弯下去。
他像是见鬼样寻着,这里从刚才就只有他人,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?
便看到晋太宗雕像后面,走出来个全身湿漉漉人,也不知在那待多久,又观察多久。
那人如同被雨淋鸭子,左右摇摆,似是脱力,眼皮耷拉着,嘴唇惨白发紫,原本束好头发也像打结面条腻在块,却丝毫不影响那双黑瞳中迸射如刀锋利光芒,亮得刺人。
那半边如鬼面容越发狰狞恐怖,有腐肉甚至因为泡得涨,发白坠下,而另边却仙气十足。
傅辰打个颤,这次倒不是害怕,他不是古人,对鬼神敬畏还没到丧心病狂地步,只是对自己刚才不警觉有些细思恐极。
石碑给仔细擦干净,却注意到自己双手居然颤个不停,差点连抹布都拿不住。
分明是初夏季节,居然从骨子里冒出凉意。
皇子失势尚且如刍狗,更妄论他们太监。只这时日,又哪由他来伤春悲秋。
把湖心亭都打扫完毕,他又次把目光投到那个地方,眼前浮现出那个少年挣扎影像。
缓缓闭上眼,再次睁开后,将手上物品搁下,准备将身上外套脱掉。
重重跪在地上,朝着青石地板撞击。
那沉闷敲击声足见他用力道有多大,将额头磕破皮也没停下。
“奴才不敢,奴才罪该万死!”傅辰埋在阴影里表情阴霾密布,眼底充血,吐出令他心脏煎熬语句,听上去恭顺依旧。
他知道此刻邵华池估计恨毒他见死不救,连自己平时没放在眼里奴才秧子都可以不把他当回事,身为皇室贵胄尊严被他挑衅。但他却没后悔过自己行为,个没前程皇子凭什值当他舍身取义,去抗衡三位得势皇子。
“你确该死!”邵华池姿态像条
“您……”怎可能活着!
“你是想说,怎还活着?”
七皇子声音,似乎因着体内毒素缘故,嗓音也是被破坏,比常人低沉沙哑。
凉亭边留着串脚印和水滴印,顺延而来,从那雕像后水渍范围来看,七皇子应当是早就藏在那儿,只是他刚才并未注意到而已。
就是如此落魄,也丝毫没有减去那身皇族贵气。
在这水底下,恐怕魂魄也是不得超生。
无论如何,至少要入土为安。
“以为,你会继续当做没看到。”
道嘶哑犹如破锣声音,钻入傅辰耳膜,将他震得头皮发麻。
听着有些像他昨儿晚上长春门外冷风呼啸声,阴嗖嗖,让人浑身都不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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