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儿能吃饱能穿暖,但还是喜欢家里,虽然穷,但咱快活!”
“辰子,你呢?”
傅辰笑起来,望着月亮静默不语。
“其实也想尝尝仁子说冰糖葫芦…”忽然有个人道。
提到这个名字,其他人哽咽着,他们不敢太大声,怕哭声引起不必要麻烦,个个人忍着声音抱着头。
“从膳食房老八胡那儿要来酒,来,哥几个都还没喝过吧!”对阉人来说,没人瞧得起他们,他们就要自己瞧得起自己,所以他们自称哥,这是心理上安慰。
傅辰知道,再劣等酒都不是下人可以喝,这定是王富贵花代价换来。
王富贵笑着,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个罐子,打开后就给自己猛灌口。
又把酒罐递过去,开始还有犹豫,因为这是犯规矩,但后来个个都像豁出去似得,喝开。
轮到傅辰时候,他年纪小,王富贵本想抢下,却被傅辰夺过来喝下去。
“你帮捂捂,捂着就热。”傅辰轻笑道。
小孩子很听话,与他在现代经常遇到熊孩子完全不样,乖巧又懂事。吉可将身体依偎在傅辰身边,好像这样就能抵挡所有恐惧,他把傅辰冷得像冰窖样手攥进怀里,嘴里嘟囔着:“不冷,们不冷。”
傅辰轻轻拍着吉可背,吉可渐渐停止颤抖。
“辰子哥,你别难过。”傅辰声音和平时没什两样,但吉可就是听着特别想哭。
“没时间难过,睡吧。”傅辰轻声回道。
才几年光景却物是人非。
傅辰闻言,想到陈作仁最后哀求,心像是被把钝刀子,块块切下来。
“师傅,他已经死。”死,再多道歉都没有用。
能让向来油盐不进慕睿达吐出歉意话,是很难得。
按理说,傅辰应该说些讨巧话,但他完全没有。
王富贵边流着泪,边将那罐酒洒在地上。
“仁子,好走!下辈子,咱……
圈喝完,所有人看着天上轮圆月静默坐在台阶上。
也不知道想到什,忽然有个人呜咽起来,这是小太监里最爱哭冬子,带动不少人闪着泪光。
“你们愿望是什。”傅辰轻声问道。
吸鼻涕,冬子抹把泪,“吃顿饱。”
“就想要弟弟们都别进宫来……”
像哄着前世儿子样,拍着吉可背,嘴里哼着温馨摇篮曲。
直到把吉可哄睡着,才发现身边几个黑影起起伏伏。
“你们都没睡?”傅辰惊道。
有人点蜡,微弱烛光照在所有凝重脸上,王富贵指指睡着吉可,又指指门外,十几个年龄层次不齐小太监股脑儿来到廊下。也就这奴才住地儿,又离别院子有些远,平日才没有人经过。
群人坐在那儿,却没有个首先开口。
来到昏暗屋子里,大部分人已经睡下,却有个小小声音道,“辰子哥…”
傅辰也干脆不换衣服,看眼陈作仁床位,上榻就来到吉可身边,“怎还不睡。”
“睡不着…,好怕,闭上眼就全是仁子哥样子…”吉可瑟瑟发抖,在黑暗中摸索着傅辰方位。
“快睡,明日当不差就要挨训。”
“哥,你手好冰。”吉可不敢问陈作仁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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