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学真蹙蹙眉,这时个从知府处过来士兵在骆学真面前跪下,“殿下派来祝大人报信,已在府邸等候,您是否现在回去?”
骆学真向城内扫,“不必,他已经来。”
跟着报信者身后,祝良朋也到,哈哈大笑,粗狂声音带着特有爽朗,“嵘宪先生,栾京别,别来无恙啊!”
曾经去傅辰老家探望,为傅家人留下粮食与水以及保护卫兵,傅辰对祝良朋声音很熟悉。
“殿下近来可好?”
而李變天之所以想到这个办法,这还要归功于辛夷,若不是在之前辛夷将“七煞”藏在棺材里以躲过他们搜查,让自己吃这个大亏,在李變天心中留下被戏耍印记,也不会想到将傅辰塞进棺材里。
曾经种下因,冥冥之中自有番果。
骆学真话隔着木板传来,百密疏,傅辰闭上眼,眼睫颤颤,他身上还留着之前见到梁成文时携带各种药粉,但现在情况与在城郊又不同,那时候人数不多又能趁其不备,现在城门重兵把守,无论城门上方还是下方,哪里容得他将底牌全部,bao露。
死刑远远没有等待死刑时间来恐惧,傅辰做最坏打算,这条命还是要被收走吧,该争命时候他从未放弃过,哪怕再绝望。如果实在躲不过去,那不要再有下辈子,还是让他就这样消散在天地间吧,面对着黑暗,傅辰缓缓浮出抹从未表露过疲惫笑容。
不过开棺并没有那顺利,傅辰对这方面土习俗并没有机会面面俱到解。在晋国这样开棺搜检事是很忌讳,是为不尊重死者,这个办法是最妥当,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要求开棺。
“他让带给您话,切安好,勿念。”祝良朋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,看起来很憨厚。自从邵华池跟邵子瑜,他身边部署和力量也逐渐浮出水面,包括这位本来只是小小送信官也得到大力提拔。
但个为邵华池在外办事,又怎会如面上这般好糊弄,他多年来为邵华池立下不少功劳,这样面面俱到人却偏偏长着张令人安心忠厚老实脸。
骆学真没想到连祝良朋都开始和他打起官腔,虚伪应付。
“这是在缉拿钦犯吗?也未看到皇榜,难不成还有不知道钦犯需要先生亲自抓?又或者是那位在京城逃犯出现在这里
开棺,需要死者亲人愿意才行。
那对老夫妇几乎以愤恨地眼神瞪着骆学真,他们辈子老老实实做人,从没没反抗过,在这刻所有情感被挤压到极致,用那枯瘦身躯挡在棺材前,“这位大人,棺材里真是孩儿,求求你们放过们吧,给家孩儿留最后点体面,小老儿求求您大慈大悲……”
砰砰砰,老夫妇不停往地上磕头如捣蒜。
傅辰在棺材里头,睁开眼,父母总是能为孩子做很多事,但很多时候孩子都屏蔽这些关爱,将之视为理所应当。
准备走向棺材时候士兵有些踌躇,这卢锡县并不富裕,加上旱灾和蝗灾连番下来,这个冬天格外难熬,虽然雹灾和冻灾在知县大力扶持下还没有过大影响,但依旧过得苦,对这座县城大部分百姓而言,只要天有餐能吃就不错,要打开棺材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连最后尊严都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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