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头到尾指责都是场迁怒,是成年人遭遇生活磨难、无力应对时软弱表现,因为没办法解决真正问题,就欺软怕硬地把怒火宣泄在年幼且无法反抗子女身上。
可发泄是发泄。
有些事总归是骗不心。
所以,面对大儿子始终平静表情,西尔维夫人声音就越来越小,最后,再也说不出什。
阿尔这才走到屋子里那个瘸条腿、摇摇晃晃小破餐桌前,默默地从那件并不合身、还打好多补丁、简直就像个麻袋大外套里,抓出把钞票。
那种恶意有时候甚至来得没头没脑,像小孩子步步地追着蚂蚁踩;像有人闲得无聊,不顾猫咪惨嚎,狠劲去拽猫尾巴;像明知道你已经站在悬崖边,摇摇欲坠,却要用力把你推下去,看你尖叫着摔得粉身碎骨,却只觉得有趣地拍掌哈哈大笑。
和这些比起来……
西尔维夫人看似尖酸刻薄,其实并没带来什实质伤害话语,又算什呢?
于是,阿尔对此抱有种奇迹般包容和理解。
他没有急赤白脸地去开口反驳、辩解,反而耐着性子等母亲把话说完,还将那些伤人言语中隐含恐惧、惊慌、愤怒、担忧、绝望和悲伤等种种负面情绪全都照单全收。
福尔曼先生居住地方距离贫民区实在有点儿远。
可阿尔来考虑安全问题,二来也舍不得花钱,自然还是路走回去。
等他到家时,天已经全黑。
可迎接他却是母亲满腔愤怒。
“你跑去哪玩?你这天杀!”西尔维夫人气势汹汹地大声质问。
“上帝啊!”
西尔维夫人脸上浮现处惊骇乃至恐怖神色。
她猛地转身,快步跑向大门,先确定门是关紧,又飞快地检查
这来。
西尔维夫人骂着骂着反而快骂不下去。
毕竟,两个人起冲突,总要你来往才行。
如果始终是个人单方面唱独角戏,哪怕是占上风,这人也会渐渐唱不下去。
更何况,西尔维夫人也知道,懂事长子从来不是贪玩性子。
她像看仇人样,愤然地瞪视着这个莫名其妙跑出去,还跑得不见踪影大儿子,咬牙切齿地嚷嚷着:“你个该死讨债鬼啊!生你有什用呢?你爸爸在坟墓里尸骨未寒,弟弟妹妹没人照顾,房东找上门来让们滚蛋,家里个顶事男人没有,挺着大肚子还得出门去苦苦哀求他宽限宽限!你倒好啊,你倒好啊!还有闲心跑出去疯玩!既然有你没你都样,当初在船上生你时,就应该直接提你脚扔到大海里喂鲨鱼,也省得现在生气!”
这时候,阿尔弟弟妹妹约翰和玛丽全瑟缩在房间角落里,满脸惊惧地望着这幕。
其中,约翰六岁,玛丽四岁,都不算是特别明白事年龄,所以,他们压根搞不明白夜之间家里怎就变成这样,更不明白好端端,母亲为什要表情那可怕地责骂大哥。
然而,作为被责骂对象,阿尔却并不怎难过,或者说他对这种事早麻木。
哪怕上辈子已经渐渐熬出头,可早年作为个无依无靠孤儿,被骂被欺负都是常事,而且,那些骂他、欺负他人可不像是西尔维夫人这样纯发泄不讲理乱骂,反而时常是带着恶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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