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棵树——就好像回到家里。
他迷迷糊糊烧
他努力将自己蜷缩杂物间仅有方寸阳光下,像只流浪小狗。
他其实娇气,生来怕冷也怕痛。
但是他却不愿意改口,他不停哆嗦着在心里重复,他妈妈是最温柔妈妈,他爸爸是无所不能大英雄,爸爸很快就会来救他。
他只要在坚持下下就好。
他蜷缩着抱着冰冷自己遍遍看着玻璃窗外大榆树,企图欺骗自己,什都没有发生,下秒,爸爸妈妈就会心疼把他抱起。
五岁前他是鹿家期盼已久幼子,家里说不二小霸王,父母恩爱,兄长爱护,被捧在手掌心上千万宠爱,众星捧月,时间久远模糊记忆能够想到是满屋子玩具,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点心与蛋糕。
而五岁那年切急转直下,他意外落水,大难不死,飘到下游,被户没有孩子捡回家,他们将他年纪小身体又健康,动歪心思,想要把他当做养子,存折这个心,开始那些人对他还有些耐心,愿意哄着他臭脾气,直到让他改口叫爸妈。
他因为年幼记忆有些模糊,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,但却唯独清楚知道他不是那些人孩子,模模糊糊记得妈妈温柔声音和爸爸宽厚结实背,始终坚持那些人不是他爸爸妈妈。
哪怕身边所有人都告诉他,他们才是自己父母。
他也从没有动摇过。
每次橘猫都会锲而不舍凑过来,用脏兮兮身体蹭着鹿予安衣角,讨好嗲嗲叫着,却不知这样显得更加尖嘴猴腮。
如果说不撒娇时候还有几分清秀话,撒娇就只剩下油腻。
“真傻。”鹿予安忍不住低声。
他死以后,以后它怎办呢?下个租房子人会是怎样,万那只猫还傻乎乎靠近怎办。
它又傻又丑,连卖萌都不熟练怎骗到下个饭票呢?
可惜什都没有发生。
只有寒冷,仿佛要把血液寸寸冻住寒冷。
可是最后,他意识已经模糊。
那些痛苦记忆他已经没有,但是他始终记得占据大半个杂物间窗户视野虬曲树枝。
他认识那种树,那种树叫榆树,爸爸带着他,在家中院子里也种下大榆树,他房间玻璃窗外也能够看到大榆树角。
失去耐心那户人家嫌弃他这个留下来有没有用,扔出去又不行麻烦,曾经有很长时间都把他关到杂物间。
可他虽然生来骄纵,可偏偏身硬骨头,无论如何始终不肯改口。
漆黑冰冷杂物间在他记忆中留下极其深印象。
狭窄逼仄杂物间只有高得只有他仰头才能看到扇窗,这就是杂物间仅有光源。
那时恰逢大雪天,水泥地寒冷透过单薄衣服带走他身躯所有热量,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水泥地投射出小小方格是他仅有热源。
它甚至还不会打架,鹿予安在附近巷子里看过几次它,似乎连它同类都嫌弃它,每次都被不同猫群追着打,毫无反手之力,只能被揍得嗷呜嗷呜叫。
鹿予安眉目间难得出现几分忧虑。
等他死后,小丑猫谁来照顾呢?
他并非没有想过万,只是他从不敢奢望命运善待。
他二十年人生就像命运玩笑,被割裂成截然不同两个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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