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诊癌症之后,有什好处,就是鹿予安终于可以坦然接受这个事实。
他们说本就是实话,甚至还称得上委婉。
他——他确实不
他从来不在意不畏惧众人目光。
他只是想鹿正青儿子,鹿望北弟弟可以做更好。
所幸门外保安还是认识他,并没有拦着他,他在宾客奇怪又恍然大悟目光中,走进鹿家庄园。
“这就是鹿家后来找回来孩子?”
“可真……真不像鹿家人。”
鹿与宁在圈子里很受欢迎,几乎所有人都喜欢这个乖巧懂事小弟弟。
他被找回来时,那群人都在担心鹿与宁处境,甚至有些混不吝还怂恿爸爸妈妈把鹿与宁接过来当自己弟弟。
他们都在为鹿与宁打抱不平,顺利成章,排挤漠视他也成为他们圈子默认新规则。
鹿予安并不在意,但他其实对他们并不是全然陌生。
那个开着明黄色跑车富家子弟们头头,鹿予安依稀还记得,他们小时候也是玩伴,似乎还拉钩约定过要成为辈子好朋友。
外面又开始下起窸窸窣窣雪。
去鹿家路并不方便,出租车开到鹿家别墅所在半山腰就不愿意再上去。
鹿予宁并不勉强,他体力还够。
顺着环山路,他在雪地里脚深脚浅向上走着,只是白色小西装并不适合这样山路,他再小心裤腿也沾上星星点点碎雪。
鹿家别墅有晚宴,环山路豪车络绎不绝,比较为难是他右耳因为那几年被卖经历而有重度听损,几乎听不见。
“他哪里有半点伯伯和伯母样子,宁宁比他好多,要说,肯定是搞错,他怎可能是鹿家人。”
最后句抱怨,声音主人特地扬起好几分,像是故意说给鹿予安听样。
鹿予安没有回头也知道说话人是鹿与宁头号粉丝,鹿家这辈最小孩子,也是所有鹿家人宝贝,他血缘上表弟。
从他踏进鹿家第秒开始,他就对鹿予安极尽挑剔,并试图像个老母鸡样将鹿与宁庇护在自己翅膀之下。说起来他在鹿家大部分争执,都发生在这个表弟身上。
但是这次鹿予安却没有和以往样和表弟争辩,而穿过人群继续向前走着,连头也没有回。
只是小时候事情怎能够当真呢。
靠着路边边歇边走,他体力也撑到到达鹿家在半山别墅。
金日西沉,天色渐暗。远远在别墅外,就已经停溜豪车,别墅里灯火通明,宴会似乎已经开始。
他裤脚已经被融化雪打湿,裤子不厚,冰冷冷贴在皮肤上,迅速将身上热量带走,他腿冻得有些僵硬,其实这种难受尚且在鹿予安忍受范围,对寒冷刻骨铭心心理恐惧,更在让他难受。
狼狈他在众盛装打扮宾客中突兀又格格不入。
这就意味着单耳他是分不清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,所以只能沿着山路外靠着悬崖侧走。
好几辆拉风跑车在为首明黄色超跑带领下打着喇叭,恶意将他逼到陡峭山坡边缘,贴着他衣服开过去。
轮胎飞驰而过,乌黑水滴溅上乳白色西装裤,但他避无可避。
鹿予安知道他们是故意。
这些人都是南市富家子弟是和鹿与宁起长大玩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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